铜镜旁也有一瓶水仙花。
这个女孩子,就站在水仙花旁。
水仙花高贵而艳丽,这女孩子也像水仙花一样,也一样美得不俗气。
她身上虽然是鲜红的衣裳,脸色却是苍白的。
她的眼睛虽然清澈而美丽,却又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忧郁之感。
她正看着丁琦。
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看着丁琦,仿佛有点好奇,又仿佛有点怕。
丁琦的头还有些痛。
他不认得这个女孩子,也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这女孩子忽然问道:“你就是丁公子?‘开天斧’丁琦?”
丁琦道:“我就是。”
这女孩子道:“前几天你是不是也到过听雨谷?”
丁琦道:“是的。”
这女孩子道:“你见到了容海山?”
丁琦道:“你也认得他?”
这女孩子点了点头,眉宇间忧郁更浓,轻轻道:“我姓林,双木林,叫小茽,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丁琦终于问道:“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是一位秦帮主,秦八太爷送你来的。”她先回答了后面的问题,然后再说明她为什么会收留下一个酒醉的陌生男人。
“秦帮主,也就是那位秦八太爷说,你不但是海山的朋友,而且只有你知道他的行踪。”
丁琦苦笑。
秦晃居然还能送他到这里来,醉得当然没有他这么厉害。
丁琦从未想过,居然还有人真的能把他灌醉。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自己的一切都好像估计过高。
所以他又问:“这里是你的家?”
小茽道:“我没有家,这地方不能算一个家。”
丁琦明白她的意思,“家”的意义,并不是一栋房子。
无论多华美的房子,都不能算是一个家,你说是么?
小茽道:“我本来只不过是城里悦情院的一个……一个姑娘,从小没爹没娘,海山为我脱了籍,替我买了这栋房子。”
悦情院。
姑娘。
丁琦当然知道悦情院是什么地方,悦情院的姑娘又是什么意思。
是男人都知道。
也许,连大多数女人都知道。
小茽笑了笑,笑得有说不出的凄凉,道:“可是,他若不在这里,这里又怎么能算一个家?”
丁琦忍不住叹息道:“想不到容海山他真的是个这么多情的人!”
一个像容海山那样少年成名的世家子弟,居然会对一个风尘中的女人如此多情如此痴情,实在是件非常令人感动的事情。
小茽道:“他的脾气虽然刚强,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从来不肯做一点对不起别人的事。”
提起了容海山,她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温柔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