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盐的事情,我同各位谈谈。”
伍瑛娘等人去了村长家。
而苏知知则和宁安一起把豆子送回家。
“宁安,我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秦家四处找你没找到呢。”苏知知说了自己一路来的经历。
宁安:“我来这里也是意外,还好遇到豆子把我带回了,豆子帮了大忙。”
豆子听得脸红:
“我、我没帮什么……”
豆子止不住地看苏知知和宁安,觉得她们像天上落下的天兵神将一样。
她拨弄着两只指头:“你们都很厉害,我不会什么,我没帮上什么。”
苏知知从茅草屋的门外看见湖边的盐池,很佩服地说:
“你们村的人也很厉害,你们会产盐。盐是很重要的物资,没有你们产盐的话,那大家都没法吃饭了。”
宁安问:“知知,你们刚才说是来买盐的,你们会花多少钱买?这些村民产盐很辛苦的,你们能不能比官府给的高一点……”
宁安没做过谈价的事,也不绕弯子。
苏知知明白宁安的意思。
她小时候在黑匪山,记得村民们做事也是很辛苦的。
不过在整个黑山乡,辛苦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不管种地、打猎还是制墨裁衣,大家都有所收获。
所以他们的房子都越来越结实,路越来越平坦。
盐有暴利,产出的盐不愁销,可苏知知看见盐户的村子却这么贫穷简陋。盐户们穿着满身是补丁的衣裳。
她知道村民们如果过得富足的话,就算不介意住哪里穿什么,至少家里的米缸是满的。
可是苏知知刚进茅草屋的时候就注意到,屋里只有一个米缸,很小的米缸。
苏知知问豆子:“官府买盐给你们多少钱?私盐贩买盐给多少?”
豆子对苏知知还有些陌生,不太敢说,看见宁安给她安抚的眼神后,她才说:
“官府买盐十文一斗,私盐贩……我没敢卖过,但是我听有人说,他们收盐二十文一斗。”
苏知知原先也不太了解官盐和私盐的价格,这次跟着村民们来解州盐田,路上才了解:
“官盐一百二十文一斗,私盐则**十文一斗。”
宁安想到礼和殿的画面时,苏知知也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她记得明德书院的李韶儿兄妹,他们是浔州长史的孩子,浔州长史因私盐获罪。
后来苏知知才知道,浔州长史私下藏了一个地窖的金银,都是贩私盐的利润。
盐户们做着最辛苦的事情,拿最少的钱。
苏知知说:“这次买盐是很大的事情,不是我一句话说了算的,不过我想我娘他们会给出比较公平的价格。”
同一时刻,村长家。
村长家也是几间茅草屋。
村长家的茅草屋更大,屋子上的一排排的茅草扎得更紧实。
但村长家的米缸,也很小。
眼下,很多村民都挤在村长家屋内,屋内挤不下的就站在院子里听着。
屋内传出老徐激昂的声音:
“看看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凭什么要让那帮狗官奸臣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凭什么让他们拿着我们的盐赚大钱,只让我们喝西北风?”
“凭什么我们不能用自己晒的盐过上好日子?为什么要让他们赚差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