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谢樱那日的所作所为,老太太就恨不得拿拐杖打她几下。
那天之后,谢樱每日坚持,一天三顿不厌其烦的跑来给她灌药,直到这几天忙着做衣服,才歇下来。
“老爷说,叫母亲带上大家一起去,他也要去贺寿,说要借此机会,修补好跟李家的关系。”
孙氏说这话的时候,咬碎一口牙,她跟谢樱剑拔弩张,按理说不去为好,但是这样的社交场合,她也想多结交些高门夫人,为自己的孩子们铺路。
“当年他们李家欺人太甚,如今却要我们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当真是……”
老太太把手中的拐杖往地上杵的咚咚响。
“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老爷说事关重大,他还想借机交好一些大人,老太太万不可意气用事。”
至于孙成之事,谢远认为谢樱不过是个普通小姑娘,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好大倒苦水,这也是他同意谢樱过去的原因。
孙氏尽管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还是要耐着性子来劝老太太。
就算她与谢樱再怎么势不两立,只要谢远那边搞好关系,她完全可以借机会,扯起虎皮做大旗,毕竟后宅和前朝相互交织、相互影响,许多千难万难的事儿只要后宅吹吹枕头风,就能办成。
“还有老太太,眼下是大小姐那边儿……”孙氏欲言又止,谢樱要是真的撕破脸,跑到外祖家嚎啕大哭,那就难看了。
“那就不让她去,你到时候带上二姐儿,就说谢樱病了。”老太太万分厌恶。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间一声喊叫:
“谁说我生病了,我这不身体好好的吗?别胡说八道,看我大嘴巴子扇你!”
屋里二人俱是一怔。
谢樱如今像是成精了一样,不仅跑得快,吃得多,力气还大,每天早上绕着整个内院跑半时辰,还要练些稀奇古怪的拳法,精力旺盛的像个小马驹。
要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
谢樱有事没事就拆家,折腾她们,人家力气大,嗓门大,说话中气十足,还偏偏处处占理,老太太如今见到谢樱嘴里都发苦,孙氏也感到脸颊和脖子隐隐作痛。
刚刚消停两天,二人才恢复了些往日的威风,她又来了。
谢樱带着芸惠大踏步的进门:“怎么了怎么了?谁嘴那么贱说我生病了,有这样咒人的吗?就该掌嘴。”
老太太气结,她又不能承认是自己说的,只好听谢樱在这里指桑骂槐:“没人说你生病了,你听错了。”
谢樱:“那老太太和夫人神秘兮兮的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知道?”
孙氏急忙将请帖收到袖中:“大小姐说笑了,我们说年下采买的事儿呢。”
谢樱眼疾手快,直接拽住了孙氏的手,拿出那张帖子笑道:
“原来是为着这档子事儿,看来外祖家是看到我写的信了,这才专门下帖子叫我回去看看。”
“写信?你写什么信了?”孙氏和老太太迅速交换一下眼色。
送出去的东西她都亲眼看过,确定没有谢樱可以动手脚的地方,才送走的。
“信的内容怎么能往外头说呢?你真够没文化的,一点不讲究。”
谢樱喜欢在言语上埋汰人,反正矛盾不可调和,只要恶心到孙氏,她就开心。
“别耍嘴皮子了,你到底都乱嚼了些什么舌头?”老太太显然没想到谢樱还有这一手,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