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为衣食奔波受苦,也不必卖身为奴伺候别人。
只是人活着不能只图吃饱穿暖,然后闭目塞听,天下太平。
短短半天时间,她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团火,必须发泄出来,不然这股火会烧死自己。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次狠狠的收拾了这帮人,他们才能学乖一点。
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她要斗争!
“宁可痛苦,不要麻木。”谢樱低声对自己说。
……
“小姐,您一个闺阁千金不好在外头抛头露面,这事儿让奴才们去就行。”
谢樱的脸色不难看,只是严峻的紧,一边小厮瞧着谢樱的脸色,试探着问。
“你们要是走到一半把人放了怎么办?我在这深宅高墙里也看不见。”
虽然今天这么一闹,这些人都怕她三分,但到底她不是这些人的正经主子,女儿在娘家都是尊贵体面没实权的吉祥物,很多事情还得她亲力亲为。
哦差点忘了,她既不尊贵,也不体面。
沉默许久的蝉一法师倒是接过话茬:
“施主今日的风采,倒是跟当年的英国公有几分相似。”
小厮抢答:“那可不,我们家小姐正是英国公的外孙女,法师您老人家从前见过国公爷?”
蝉一法师并不老,看着其实和谢远年纪大差不差,却并不介意被叫做老人家。
“曾经见过几面,小姐虽说前几日在寺里神色不佳,但眼角眉梢之间,跟英国公很是相像。”
“可不是嘛,我听从前去英国公府里送节礼的人说,英国公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就算和颜悦色,也看得人心里发怵,咱们家小姐不随大夫人也不随老爷,倒是跟英国公更像一些。”
英国公府,那个被谢远告发谋逆的外祖家。
到底确有其事,还是被人诬告,还得等她腾出手来查证。
……
说话间到二门,小厮套了两辆马车,谢樱一辆,禅一法师一辆。
剩下的下人们都跟在车外走着,孙成被五花大绑,押在车后。
谢樱抬腿上车,思索着到衙门的说辞。
闭眼间,听到外头仆人窃窃私语。
“这年头哪个大家闺秀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咱们大小姐这样抛头露面进衙门还是第一个,大小姐本身就难找婆家,这样一闹还得了?也没个人拦着。”
跟在马车后面的妈妈低声抱怨。
“这也太不像话了。”
“快闭上嘴吧,您老人家越老越没规矩,让里面那位听见,当场打咱们也是有的。”旁边一人赶紧制止。
又有小厮接话:“咱们也只是打工挣钱做粗活的,就那两个月钱,管主子那么多事儿干什么?您老少给自己找不痛快。”
谢樱抱着小暖炉,靠着车厢轻笑,果然古今中外打工人都一个样。
马车从谢府到县衙,一路上要穿过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