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点头:“好,有劳你们了。”
也确实是累的紧了,从到尚县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赌场那里弄来的牛因为不停歇的赶路,累的跪地不起,谢樱干脆让赵明在镇上卖了它。
出来的几匹马相比离京时,也掉了不少膘,可把陈寅心疼坏了。
贞婆请了隔壁婶子来帮忙,两人在厨下忙活,几人换了衣服,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张老伯背上背篓去外面割了些草回来,几匹马美美饱餐一顿。
谢樱脱了厚重衣服,换成轻薄舒适的衣服裤子,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不多时饭菜上桌,顾不得什么主仆高低,一堆人围了两桌大快朵颐。
谢樱一面吃,一面和张老伯说话:
“这院子里现在有多少人?”
张老伯答道:“原本夫人是找了两家人在这里看院子和田地的,后来那家人搬走了,如今就剩下老朽和老婆子两人。”
“翠墨呢?她不是回来给母亲守灵的吗?”
“翠墨姑娘啊,”那老翁欲言又止。
“翠墨怎么了?”婉朱有些焦急的放下了筷子。张老伯神情有些为难:“我说了,还望小姐不要动肝火。”
“但说无妨。”
“翠墨姑娘京城来的,人长得也漂亮,一开始在村里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我们哪里见过这这样的人物。”
婉朱赞同点头:“那确实,翠墨的长相确实数一数二的好。”
“我们一开始总想着,人家是来给主子守灵的,是忠仆义婢,不能等闲视之,但是……”
“她没过几天,就开始跟村子里的年轻后生打情骂俏,我们好言相劝她也不听,整日都有男人在从宅子里进进出出……”
“怎么可能?”婉朱惊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是这样的人。”
“谁知道呢?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张老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我们说也说了,劝也劝了,但是翠墨姑娘那个性子大伙儿都知道,实在是古怪的紧,我们想着或许等她成亲就好了,就一直帮她物色些村里的好青年。”
“怎么可能?”婉朱气闷,“翠墨性子那么刚烈,肯定不会接受。”
她们这种为旧主守灵的仆人,都是一辈子不嫁人生子,常伴青灯古佛。
主子为了彰显自己的恩德,也会将她们好生养着,衣食银钱绝不短缺,比寻常人妇的日子好了不知多少。
翠墨性格孤傲,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还真未必,”张老伯一脸笃定,“当时还真有个适龄青年,要是成了也是一段好姻缘,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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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女书:主要流传于湖南江永县及其一带的瑶族妇女中,由母女世代传袭,被定义为“自娱自乐的苦情文学”,作者引用时有所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