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周丽华的打滚儿并不能制止王钧的暴行,扫把杆儿当面敲下,打的周丽华嘴角和鼻孔一起出血。
“住手!”脾气一向温和的芸惠怒吼,“她是人不是畜生,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王钧一脸怪异的看着她,露出中年男人特有的哂笑:
“疯婆娘挨着姑娘的眼了,我收拾收拾她,姑娘既然见不得人受苦,那我就不教育她了。”
芸惠走上前,想将周丽华扶起来,但对方就像受惊的小狗一样,埋着头想逃跑。
“我之前给她那条干净的裙子呢?”
在屋里吃饭的王张氏听到动静赶忙出来,见芸惠发怒,急忙打哈哈:
“姑娘别气别气,我们平时都不打她的,这是她前几日犯错,才让她待在猪圈的。”
芸惠紧逼:“她犯什么错了?”
王张氏冷不防被芸惠一问,瞬间有点呆滞,但多年给人造谣锻炼出的口才,条件反射一般的超常发挥,几乎是张口就来:
“我们家里不容易姑娘也是知道的,昨日我给虎子煮了个鸡蛋,一不留神就被她给偷吃了,我们穷人家不像你们高门大户……”
芸惠很想不管不顾的骂这一家猪狗一顿,但只怕发完火后,自己一走了之,周丽华又被他们毒打,便只能耐着性子,面上不动声色道:“那也不能打人。”
王张氏哂笑,这样烂好心的女人她见多了,明明是个凡人,却装的自己好像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果然这些有钱人家就是人傻。
“姑娘教训的是,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王张氏一面说,一面故作亲热的挽着芸惠的手臂,送她出门。
“姑娘别误会,我儿子可是村里远近闻名的老实人呢,要不是被这蠢女人逼急了,哪里会动手打人呢······”
拉开四面透风的院门,芸惠状似无疑的回头看了一眼,顺口问到:
“你家儿子多大岁数了?”
“今年四十二了,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顺口问一嘴。”
……
事实证明,芸惠之前的明示暗示都起了很好的作用。
第二日,王张氏果不其然带着周丽华来了。
“你就待在这里,要是乱跑打断你的狗腿!”王张氏压低声音恐吓周丽华。
周丽华木木的点了点头,独自坐在侧门小巷内的石墩上,王张氏抬脚进门。
婉朱一早就得了吩咐,带着她去厨下忙活。
芸惠昨天拦下王钧对她的殴打,周丽华对她没有之前那般抵抗,今日只用了两块麦芽糖,就哄得她乖乖进屋说话。
没过多久,得了消息的周三爷抬脚进屋,看见周丽华的瞬间泪流满面。
记忆里那个温柔娴雅的妹妹,如今看起来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妇,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丽华,是哥哥不好,你还记得哥哥吗?”周三爷伸出双手,想抱一抱周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