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田小娥(1),一个可怜女人被捅死之后,还要被镇压在塔下,永世不得翻身。
“是因为惧怕,”芸惠坚定道,“为什么这个母系社会,后来没有了呢?”
“因为经济发展,畜牧业和农业的发展使男性成为主要劳动力,而且财产多了,就有了个人财产的观念,男性迫切想要将财富传给亲生子女。”
谢樱抹了抹眼泪,“所以慢慢的,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正如恩格斯指出:“专偶制的产生,正是由于大量财富集中于一人之手,而且是男子之手。”
当父权家庭成为新型社会经济细胞,男性控制生产,控制政治和宗教,世袭制形成,而国家作为阶级统治的工具应运而生。(2)
封建父权催生出封建社会,不仅系统性压迫女性,也在压迫底层男性。
但底层男性却会自觉的,将自己与男性统治者划为一个群体。
“咱们女人天生瘦弱,身体条件不如男人,这就吃了亏啊,”芸惠叹道。
“未必是这样,”谢樱摇头,“自然界所有的动物,都是雌性更为高大威猛,因为要生育,要保护孩子,而雄性为了求偶外表会更加好看,怎么人就偏不一样呢?”
“用畸形的审美规训,让女人们不断地饿瘦自己,长此以往必然会瘦弱无力,弄残她们的脚,让她们出不得门,甚至还要拿布条把胸缠起来,喘气都不自在,”谢樱冷笑。
毕竟原来的谢樱,就是因为高大的身材自卑不已。
“这放在谁身上,身体条件能好?”
谢樱继续发散思维,甚至到了“胡言乱语”的程度:
“夏商周之前的文明,或许真不是我们后世所想象的样子,你就说大禹治水这个故事。”
“鲧治水不成,鲧死后,尸体三年不腐,肚子愈发膨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孩子,叫做禹,这是什么?”
“棺材子?”芸惠试探。
“对啊,这不就是棺材子吗?”
大禹治水这个神话故事,不知是有许多版本,还是被人改了,谢樱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看到的就是棺材子版本,但后来却发现这个版本销声匿迹。
“所以,小姐是觉得……”
“对”谢樱点头,自嘲道,“咱们今日说的话,只怕是要被说成疯女人,拿火烧死我们这样的妖女。”
……
“你站这儿干吗?怎么不进去?”两人说话间,听得外头陈寅的声音。
蓝隼在窗下站了不知多久。
“徐姨娘出门后,往谢远的院子去了,”陈寅面色不善。
她们进来时刚好碰上徐姨娘在屋内,索性躲到了树上,留下蓝隼在院内,陈寅跟了徐姨娘一路,发觉不对才急忙禀报谢樱。
“她到是怎么想的?”
这下是真令人不明白了,难道是想这边稳住自己,然后来一招黄雀在后吗?
“你没跟进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陈寅遗憾的摇摇头:“没有,院子外头许多人守着,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