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无故攀扯,罪加一等,”谢樱骂道。
“罪员谢远,杀妻灭子,贿赂钻营,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苏俨一锤定音。
至于私藏龙袍,断非今日可以审完的。
谢远深知此番落到李家手里,定然落不了好:
“大人,纵使是我给她下的药,李清雅之死也并非我一人之过,最多是个意外啊,还望各位大人能念在同朝为官的份儿上,念我寒门出身不懂医理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若不是这该死的产婆胆大妄为,我就是想下手,也没有时机啊。”
谢远一番话,说的老太太和于氏愣在原地。
将罪责都推在产婆身上,那产婆是谁指使的?
谢远也不是傻子,自然考虑到了这一层,如今他只盼望老太太能识时务些,将罪责都揽下来。
毕竟她已经活了六十多年,早都半截身子入土。
至于于氏,回头给谢进重新娶一房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脱罪,还怕娶不到媳妇生不出孩子?
就算是脱不了罪,责任几人平摊,也不至于置人于死地。
许垕实在是忍不了,这种无耻之徒当真是少见:
“谢远,我们念在你科甲出身的份儿上,不让你棍棒加身,还让你坐着受审,你莫要不知好歹。”
“如今你杀妻灭子证据确凿,就是咬死了不招,我们也能治你的罪,你若是再敢疯言疯语胡乱攀扯,本官会直接对你用刑。”
见许垕说完,吕覃接话:“是不是意外,究竟该怎么判,是根据你那三大罪状综合考量,你要是再死鸭子嘴硬,那就别怪我们不念同僚之情。”
“再说说你那两件龙袍究竟是怎么来的,谁给你的,给谁藏的?”苏俨开口,李清雅之死只是个陪桩,要判谁,怎么判都不重要。
关键在这儿。
“本官告诉你,若是你还要继续抵赖,那便是你意图谋反,欺君罔上,若是说出后头主谋的人,你只算从犯。”
谢远眼见靠自己脱罪无望,只能想法子让人救他,如今他的惶恐和孙氏被推出去时如出一辙。
谢樱抢白:“他送了那么多东西贿赂王礼,只怕就是给王家藏的!”
许垕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这个,你可要想清楚了。”
谢远思量片刻,顺着谢樱的话,点了点头。
他想的很清楚,他那一帮狐朋狗友指望不上,李家更是指望不上,如今能指望的,便只有王家。
只盼望王家身后那人捞人的时候,顺便帮他翻案。
虽说事后王家不会放过他,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纵使不能脱罪,多拉一个垫背的也好,毕竟都是王家无能,没看住谢樱这个疯婆娘。
在一旁记录的书办忽然停笔,一脸无措的望向堂上的三位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