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他们算是彻底得罪赵王,万一以后真是赵王登基,当真是没好果子吃。
就算赵王宽宏大量,但是得罪未来的皇后,日子也未必好过。
“以前我觉得未必,现在倒真是不一定,”李峤也觉得心烦,“这明摆着是有人陷害太子不成,怎么就能这么大而化之的过去?”
谢樱叹气:“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人足够争气了,”
皇子夺嫡这事儿不稀奇,但希望别的皇子争点气,只要别让赵王上位就行。
但盼望明君这事儿,当真是令人难受。
见她垂头丧气,李峤劝道:“朝堂就是如此,断没有毕其功于一役的事情,快刀斩乱麻最后多是留下一地狼藉,快不得也急不得。”
“所以这帮人对百姓敲骨吸髓之后,就干些这样的破事儿?”谢樱气的厉害。
说完又猛然发觉李家众人也都是朝廷官员,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气糊涂,失言了。”
“你没失言,历朝历代莫不如此,只是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没想到你居然会觉得气愤,”李峤轻声道,“到底是年轻,那股子心气儿还没灭。”
李岚见二人愁眉不展:“想点儿好的,起码西北那摊子终于有人重视了。”
谢樱苦笑:“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万一哪天这帮人一个不对劲儿,立马就能借机将咱们清算。”
狡兔死,走狗烹,稍有不对就杀人,周家这帮人的尿性,谁敢踏踏实实办事儿?
殚精竭虑做事情的战战兢兢,提防着被同僚坑,提防着被皇帝厌弃。
相比之下,还是一昧的逢迎更好些,毕竟眼睛向上瞧,只消揣摩一人心思,自然方便的紧,眼睛若是想要向下瞧,便会如同李家这般,命门被人捏在手中。
话说到这份儿上,谢樱忽然觉得她要是百官,她也疯狂敛财,皇位谁来坐不都一样吗?
“实在不行,辞官回家种地吧,”李岚开玩笑。
“回家种地可不一定躲得过,”李峤冷不丁道,“只要想,就是死了也能给你从坟里扒出来。”
“只能希望张济承的改革,真的有效吧……”
……
因为皇帝今日的态度而焦虑的,不止谢樱和李家一众人。
谢樱陷入了焦虑和愤怒之中,但显然有人的焦虑比谢樱更甚。
太子府。
太子简直是陷入了焦虑加癫狂的模式,由于天象受困在太府中的周启乾,听到传来的消息,早已是坐立不安:“父皇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
有着那样敏感多疑的父皇,太子的神经早就紧绷成一根将断未断的弦,此刻更是暴躁的厉害。
“父皇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周启乾重复了一遍,整个人已经有些失态。
自从因为天象被困太子府,他便时刻觉得有把刀悬在头上。
“殿下莫要害怕,”侧妃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她显然不是很理解,太子为何焦虑到这种地步。
“自从被皇上斥责后,殿下就一直惴惴不安,只怕皇上还没有斥责殿下的意思,殿下自己先把身体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