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其实你不知道,你没看见我,可我在谨湘伯府那片梅花后面看见你了,你侃侃而谈,气势惊人,我那一瞬间就忽然发现,我想靠近你,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也许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不,第一次在文昌馆外面见你的时候,可能……我就心动了。”
“后面咱们一起碰到王瀚的时候,在那假山后面,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再后来你就没了消息,没多久我就听到你定亲的消息……”
朱宸樾一股脑的说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天晚上你来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又不是傻子。
“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守着男人和孩子过日子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离开京城之后,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但是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谢樱将他搂的更紧了。
……
“别看了,再看就走不了了,”路上尘土飞扬,蓝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樱掀开车帘,看着朱宸樾的身影。
朱宸樾站在长亭外的身影,从高大变得极小,山回路转,便是再也看不见了。
这次出门,从一行七人变成六人,翠墨和婉朱开始各处走动料理生意,自然不能陪着一起。
陈寅因为有任务在身,不好再跟着谢樱到处跑。
将他留在京城也能顺便给婉朱和翠墨帮忙,所以也没来。
……
离开京城的第三天,她们遇见一桩很奇怪的事件。
“兹有刁民王二狗,张辫子,吕翠花等一干十五人等,常年盗窃官府木材,虽然数额不大,但性质恶劣,县太爷开恩,现鞭笞五十,以儆效尤,望各位乡邻引以为戒,莫要再犯。”
黑衣皂吏在台上,高声对下面的村民喊道。
木柱上捆着的十五人齐声喊冤,就连底下的围观的民众,也在喊叫着不公。
五十鞭听起来不严重,可如今秋收时分,挨了打会耽误干活。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那后山上捡柴砍柴,怎么就成了盗窃?”有人大喊道。
“就是,你们娘老子不在山上捡柴吗,怎么不把他们也给抓了?”
“你说他们盗窃,那我们以后上哪里捡柴?”
“让我们迁坟,我们也迁了,现在连捡柴都不让捡了,新政就是这么个新法吗?”
“那些成百上千亩田地的,你们不管,就抓着我们不放,又是迁坟又是盗窃,你干脆把我们都抓了!”
有愤怒的民众随手捡起地上的土块向皂吏扔去,待那人正要发怒,丢石头的人已经藏匿到了人群中。
皂吏对众人的叫喊辱骂充耳不闻,挥手行刑。
谢樱问身边的妇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义愤填膺,七嘴八舌道:
“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山上砍柴,今年他们量了田地,就说后山上的田地既然无主,那就是官田,就连田地上的产出也是归官府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