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的煽动大获成功,送走众人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床上梳头发。
芸惠脸色比昨日更加难看:
“小姐方才那一番话,倒真是令人热血沸腾,也令人心生恐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樱不明白芸惠为何忽然开始阴阳怪气,放下手中的梳子。
蓝隼察觉到两人不对,想开口却被芸惠拦住。
芸惠说着这两日自己察觉的不对:
“小姐为何非要鼓动这些人,为何要将这种事儿往自己身上揽?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这种行为若稍有变故,便是万劫不复。
请愿和煽动民变,描画一番后差别并不大。
谢樱忽然露出一种此前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笑,这种笑,令二人觉得眼前的谢樱分外陌生。
“我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我就是想知道,我能做的极限是什么?何况这事儿刚好是咱们占理。”
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好时机,可以让她实践一番。
“可要是那些人请愿不成,被杀了呢?”芸惠步步紧逼。
“难道我不鼓动他们反抗,他们以后就不会死吗?”谢樱挑眉,“死在反抗的路上和被凌虐致死,哪个更好?”
“其实从一开始,从那张状纸开始,你就在试探,对不对?”芸惠忽然明白了一切,“你在其中因势利导,搅风搅雨。”
“你,你们在说什么?”蓝隼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二人。
“你说对了一半,但我的试探不是从那张状纸开始的,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此前都是学习和认识,今天才是我真正开始实践的第一天,”谢樱跃跃欲试。
芸惠脸色极差。
谢樱挑眉:“你气什么呢?要是我真做成了该做的事儿,你只会比现在更好。”
“你在煽动他们,鼓动他们去送死!”芸惠咬牙切齿。
“你对我也太没自信了,”谢樱翘起二郎腿,“第一,我们未必会输;第二,自己的权力得自己去争,我不过是给他们指了一条路而已。”
芸惠低吼:“你知道吗,你方才的神情,和那些把人命当儿戏的畜生一模一样。”
“一将功成万骨枯,”谢樱冷冷道,“何况,我又不会变成那些畜生。”
“是你告诉我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今你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明知故犯?”
面对芸惠的指责,谢樱十分坦然:“那你觉得那些王侯将相,有觉得人人平等吗?”
“站在低位跟他们说这样的话,本身就是胡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了多少年,结果呢?那两人斗法直接间接死了上万人,谁受到处置了?”谢樱低声问道。
“我告诉你,我想要做的事情,不是请客吃饭,体体面面讲道理,是绝对要不来我想要的,这是要流血牺牲,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玩儿命的,这里头甚至没有对与错,手上沾的血……”
“绝不只是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