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板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惹怒了这些女人,一面在心里暗骂女人多事,一面诋毁道:“夫人们别去,那女人开的布庄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面上是布庄,实际上是暗门子!”
饶是如此,几人也不再理他,径直坐轿往谢樱的铺子中走去。
谢樱正在和蓝隼一起挂衣裳,看着一群女子迤逦而来,便知道这是来了大生意,急忙上前招呼。
几人见谢樱和蓝隼伺候周到,立刻将在上家店的经历狠狠吐槽,谢樱笑道:
“那掌柜的,是觉得夫人们打扮起来是给家中老爷看的,老爷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所以就觉得是给他看的,他觉得应当如何如何。”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大夫人试好衣服,一面坐在圈椅上嗑瓜子,一面说道。
“夫人们去他那里定衣服的时候,他是不是还会说夫人们这里不好看,那里不好看,肩不够窄,腰不够细?”谢樱打趣道。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眉眼尖细的妇人疯狂点头,“那老东西总是说大姐的腰太粗,说我的眼睛太小,让我们买他的什么什么绸缎来遮丑。”
谢樱摇头,这种情况果真从古至今一脉相传啊。
“他要是不将夫人们贬低的一无是处,引起大家的恐慌,他那些厚重又不舒服的料子,不就卖不出去了么?”谢樱摇了摇团扇,“夫人们越喜欢把自己处处都藏在重重叠叠的料子里,需要的布料就越多,他东西卖的就越好。”
“只有说女人们长得不好看,引起女人的恐惧,借着大家拼命想遮丑的心思,才能兜售自己一无是处的商品,”谢樱心中暗笑这几千年不变的生意经。
遥想在现代社会,去理发店修个头发,都要被听不懂人话的理发师,从身材到脸型再到长相评论个遍,然后拼命营销自己的新发型和新发色。
发质好的黑长直是土里土气,一头浓密的大波浪是早已过时,最后染个五颜六色效果并不好的头发出来,还要被说是长相不行所以出不来效果。
但是被作贱坏掉的发质,就更需要去理发店做保养做维护了。
当真是一如既往一脉相承的恶心。
“那衣裳原是我家妹子出来的时候买的,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后来穿了两天之后发现轻巧又好看,后来又听你说什么人穿衣服,不能让衣裳穿人,所以就带着姐妹们来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夫人将瓜子壳丢进垃圾桶里笑道:“怨不得人人都说你会做生意呢,说话都比旁人好听许多。”
一群女人在店里挑挑拣拣了大半日,几乎是将谢樱货架上的衣服一扫而空,趁丫鬟付钱的时候,有人说道:
“你这衣裳美中不足的就是料子,料子太普通了,你该去江南或者山西一带进些绫罗绸缎才是。”
谢樱笑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来这边做生意嘛,还不知道此地百姓的喜好,所以就没敢贸然进太多绸缎,夫人们要是喜欢,以后可以提前来我这里订货,等做好了直接送到府上就是。”
她现在的人设可是家财万贯的京城女富商,这种场合决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