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点头:“我晓得了,多谢舅舅。”
谢樱去南边转了一圈后,果断决定,在摸不清具体情况之前,还是先做自己东西两线的生意,顺便再置办了些车马和人手。
在伍山的推荐下,任命了个新管事丁强,再提拔上来一群中层。
谢樱商队的车轮在街东边辘辘转动,囚车的车轮也在街道另一边转动。
一行兵丁跟着囚车,车后还有本地衙役护送——这便是将人槛送京师的规模。
尽管囚犯披枷带锁,但仍旧能看出此人气度不凡,只怕是哪一处的官员坏了事,要回京受审。
而更令人看不过眼的是,有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胯下的骏马与囚车同行,男子一面羞辱囚车中人,一面让身边的小厮向他吐唾沫。
车中男子显然身手不错,避过好几波唾沫攻击,但架不住小厮们人多,仍被一口唾沫吐到了面门上。
谢樱看着这场面,心中多少有些难受,虽然不明白深情底理,但总给人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之感。
“赵明,你可认得那人?”
陈寅不在,谢樱只能问在外面行走多一点的赵明。
赵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晌才开口:“看着有点像,只是属下实在不敢确定。”
“快说,啰里吧嗦的,”谢樱催促。
“我瞧着,好像是河套总兵曾琰纶,”赵明在谢樱耳边低语,“那在一旁羞辱他的,是晋王。”
“那个晋王无恶不作,但跟陛下是一母同胞,在藩王中是独一份的恩宠,”赵明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凑在谢樱耳边用气声说。
“啊?”谢樱心中狂跳,“最近没听说边关有什么战事,怎么好端端就要将总兵槛送京师了?”
“或许是我看走眼了也不一定,”赵明摇头,“虽说我对曾琰纶不是很熟悉,但在家中也听得大爷时常夸他。”
见气氛有些凝滞,芸惠急忙岔开话题:“咱们去年来大同府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
雁飞南北,时光流转,大同的知府衙门相较去年那副残破的模样,已经鲜亮了许多,只是大同府的人相较去年,更加忙碌了。
虽然如此忙碌,但身上的衣衫却更加破旧,忙忙碌碌辛勤一年,看着倒是比之前更穷了。
谢樱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带着众人去酒厂进货。
她们的商队是酒厂的老顾客了,伙计看见芸惠过来,急忙上前招呼:
“唉哟,谢老板今年这是头一次来吧,我们掌柜前几日还念叨呢,说您是不是将这一摊子都交给芸惠姑娘,自己坐镇京城呢。”
谢樱笑道:“我这不是想念你们,所以亲自过来瞧瞧么?”
众人在厅堂笑成一团,谢樱一面同掌柜先撤,一面打量着酒厂。
“我瞧着你们这儿,倒是比之前看着更气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