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兵就要钱,眼下朝廷有钱吗?”谢樱拧眉。
“当然没钱,虽说张济承的新政能增加不少收入,可到底是杯水车薪,”李峤叹气,“他上疏要兵要粮,被许垕逮到机会参了一本。”
许垕此人,谢樱还有印象。
“我感觉他看着不是挺正派的?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参奏?”谢樱心下疑惑,当初许垕看着不偏不倚,也不归属任何一派。
李峤按了按眉心:“去年那场风波里,赵王和太子使出浑身解数,但有一个人坐收渔利。”
“陈王一直依附赵王,赵王倒了,他可以顺势收复剩下的残部,直接做主子,”谢樱思忖半晌,“还有殷王。”
殷王此人,就像是影子一般,不管何时都没听说过他的行为,明明在众位皇子中排行老二,但却毫无声息,置身事外。
“要么是殷王品行高洁,不欲争权夺利,要么就是潜伏在暗处,想要渔翁得利,”谢樱说出自己的猜测。
“陈王整日在前朝上蹿下跳,赵王倒了之后风头一时无二,但为人气量狭小,文武百官倒是没几个真心服他的,自然不足为惧,”李峤说出自己的结论。
“去年咱们闹那一出,殷王躲在外头,刚好避过所有嫌疑,甚至也没再皇帝面前露出丝毫锋芒,如今跟太子算是平分秋色,”李峤说出谢樱后面不曾了解的朝局。
“所以这个许垕看似中立,实际上是殷王一早就埋下的暗桩?”谢樱反问。
“对,”李峤点头。
“对了,我还看见晋王一直在羞辱曾琰纶,”那一幕,谢樱回想起来也是有些不忍。
“这畜生干出什么事儿来都不足为奇,当初他满城搜罗金银财宝和美人儿,结果奸淫了当地一个军官的女儿,那军官刚好在曾琰纶手下,曾琰纶就写折子参了他一本,况且此人一直认为国本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坚定不移的拥护太子,早就被皇帝厌恶。”
如今皇上对于易储之事讳莫如深,太子觉得自己位子不稳,藩王自然都蠢蠢欲动。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帝可以对太子满意,但臣子不能对太子太过于满意,曾琰纶简直是犯了大忌。
“就算曾琰纶是太子的人,那也没有将人召回来直接杀了的道理?”谢樱拧眉,“这明摆着是想遮掩什么。”
“这里头还有一桩陈年旧事,”李峤无奈。
“之前赵王还没倒台的时候,皇上想要册立当时受宠的齐贵妃为继后,曾琰纶作为太子党便竭力反对,那时候言语之间说皇帝不好,沉迷女色云云,晋王平日也没少给他上眼药,层层下来,早就惹了皇帝不快。”
“但苦于曾琰纶为人一直小心谨慎,所以皇上也没抓到什么把柄,不能无缘无故的将人杀了。”
“眼下齐贵妃虽然倒台,但他当年忤逆却仍旧让皇帝厌恶,如今恰好有人弹劾,再加上自家胞弟在一旁煽风点火,干脆顺水推舟,除去兄弟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李峤冷笑。
纵使腹中有再多的牢骚,李峤也不敢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