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拿弓汉子闷声说了一句。
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靠山建的部落出现在李三面前。
规模不大,估计也就百十来户。房子都是粗木头和茅草搭的,看着挺原始。部落外面用削尖的大木头围了一圈栅栏,上面还挂着些野兽骷髅头,火光下看着有点吓人。角落里有几个了望塔,上面有拿着长矛的哨兵站岗。
部落中间烧着几堆大篝火,火光照亮了周围,也带来了点暖和气。一些穿着兽皮的男男女女围着篝火忙活,有的在收拾猎物,有的在磨石头工具,还有些熊孩子在旁边打闹。空气里飘着烤肉的香味,还有一股……嗯,说不出来的原始味儿。
看到阿月他们回来,部落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脸上是那种淳朴的笑,还带着点敬畏。
“阿月大人回来了!”
“打猎还顺利吧?”
阿月只是微微点头,话不多,直接往部落中间最大那间木屋走去。
当人们看到被押着的李三时,那眼神立马就变了,好奇、警惕、甚至有点敌意,全聚焦到他身上。
“这谁啊?”
“外来的?”
“咋跑这儿来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李三被这么多人围观,浑身不得劲,跟动物园里的猴儿似的。他只能强装淡定,挺了挺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怂。
“看啥看?没见过帅哥啊?”他心里吐槽,脸上还得挤出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
可惜,这笑在人家眼里,估计跟挑衅差不多。
“带他去见祭司。”拿弓汉子对押着李三那俩人说。
“是,阿山哥。”
李三就这么被押着,穿过人群,走向那间最大的木屋。他注意到,这屋子明显比其他的讲究点,门口还挂着羽毛和兽牙串成的链子。
木屋门口站着俩拿骨头杖的老头,穿着更复杂的兽皮,脸上身上画满了鬼画符似的图案。看到阿月过来,俩老头微微躬身。
“阿月,回来了。”其中一个看着更老点的老头开口,声音又沙又哑。
“嗯,大祭司。”阿月停下脚步,声音还是那么冷,“林子里碰上狼群,还捡了个外来人。”
她侧了侧身,把李三亮了出来。
被称为大祭司的老头那双浑浊的眼睛落在李三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他,那眼神,锐利得好像能看穿他衣服底下藏了几块腹肌。
李三被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他对视。输人不输阵嘛!
“外来人……”大祭司慢慢开口,“你打哪儿来?为啥跑到我们黑石部落的地盘上来了?”
李三定了定神,把之前跟阿月说的那套又重复了一遍:“老人家,我叫李三,真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我是从一个老深老深的坑里爬出来的,迷路了,稀里糊涂就走到这儿了。”
“坑?”大祭司眉头也皱起来了,跟阿月刚才一个反应。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哪个方向的坑?”
李三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
大祭司跟旁边另一个祭司对视一眼,俩人脸色都变得有点严肃。
“你说……你是从‘禁忌之渊’那边过来的?”大祭司的声音带着点不敢相信。
“禁忌之渊?”李三一愣,“我不知道叫啥名啊,就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大裂缝,爬了好久才爬出来。”
“不可能!”旁边那祭司立马反驳,“禁忌之渊进去就没出来的,多少年了,从没人活着出来过!”
“可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李三摊摊手,一脸无辜,“难不成我是鬼?”
“安静!”大祭司呵斥了一声,制止了同伴。他重新看向李三,眼神更深了,“你说你叫李三……你身上的味儿,很怪。不像我们山里任何一个部落的人,也不像那些……外面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