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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宴会第四天（第2页）

“原来大家都在想这些啊。”苏妲己轻声说，九尾扫过地面，所有影子突然站起来，手拉手围成个圈。第七层的门应声而开，里面飘着漫天桃花瓣，李香君的桃花醉顺着花瓣汇成小溪，溪边摆着张石桌，桌上的酒坛标签写着“忘忧”。

“喝了这酒，能想起最该记住的事。”玄龟爬进第七层，背甲上的夜明珠照着酒坛，“比如……孙悟空当年在五行山下，是谁给你送桃吃的？”孙悟空挠挠头，刚喝口酒就红了眼眶：“是个放牛的小娃娃……俺老孙一直没忘。”

第八层最安静。墙上嵌着面巨大的回音镜，谁站到镜前，就能听见心底最暖的声音。唐僧听见了长安城的钟声，猪八戒听见了高老庄的鸡叫，沙和尚听见了流沙河的浪涛，而孙悟空听见的，是唐僧喊他“悟空”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从西天一直传到摘星宗。

第九层的糖凤凰终于露面了。它停在琉璃盏上，尾羽流光溢彩，每片羽毛都刻着个字，连起来正是“摘星宗永不散”。李煜杰伸手去碰凤凰，指尖刚触到糖羽，整座玲珑塔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楼层的糖门同时打开，众人顺着光梯滑回广场，正好落在星图的九个星斗位置上。

“快看！”丫丫举着糖狐狸喊，只见玲珑塔的虚影化作道流光，钻进石矶刻的星图里，所有冰晶矿同时亮起，在地面上拼出只展翅的凤凰。糖圣扛着糖稀锅跑过来，往凤凰身上撒了把灵粉，糖做的凤凰突然活了过来，绕着广场飞了三圈，最后落在戏台顶上，化作块亮晶晶的糖匾额，上面写着“三界第一宴”。

虎王举着岩浆令牌跳上戏台：“新赌局开了！押这糖凤凰能活多久！一赔十！”鼠王跟着吆喝：“押下次玲珑塔什么时候开！押三天内的找我，赔率高！”石磊摸出块新的冰晶矿押给虎王：“我赌永远不化！”陈阳往鼠王罐子里塞灵玉：“我赌明天就开，俺还没玩够呢！”

王奶奶挎着蒸笼从厨房出来，肉包子的香气压过了糖香：“别赌了！吃包子！刚出锅的灵麦肉包，里面加了人参果的馅儿！”猪八戒第一个冲过去，一手抢过三笼包子，嘴里嘟囔着：“俺老猪要多吃点，明天才有劲儿爬玲珑塔……”

阳光漫过糖匾额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糖霜或肉汁。石矶蹲在星图旁，往凤凰的尾羽上又刻了笔，这次刻的是个小小的笑脸。李煜杰凑过去看，发现那笑脸的弧度，正好和每个人脸上的笑意一模一样。

“今天的节目才刚开始呢。”李煜杰跳上戏台，混沌之刃在阳光下闪着冰蓝光，“接下来——谁输了谁去给王奶奶劈柴！”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兵器碰撞声、赌局吆喝声、包子香气混在一起，连糖凤凰都扑腾了下翅膀，像是在为这热闹鼓掌。

摘星宗的第三天，还有很多很多故事要讲。比如孙悟空偷偷给糖凤凰喂了口焚天酒，结果凤凰的尾羽变成了火红色；比如袁洪用通臂猿猴臂够到了戏台顶上的糖匾额，却被糖渣粘住了手；比如帝辛和姜子牙又比起了掰手腕，这次旁边多了只加油的糖四不像。

而石矶刻的星图上，那只糖凤凰的眼睛里，正映着广场上所有人的身影。就像丫丫说的，好朋友会一起玩很久很久，久到星图上的刻痕被磨平，久到糖凤凰的羽毛化成晶粉，久到每个人的故事，都变成摘星宗最暖的回忆。

糖凤凰的尾羽刚扫过戏台匾额，广场东侧突然卷起阵黄沙，沙粒落地时竟堆出座丈高的擂台。虎王举着岩浆令牌跳上去，令牌往石上一磕，火星溅出的纹路瞬间化作“角斗台”三个大字：“下一场——妖兽相扑！押金毛犼赢的找我，押麒麟兽的找鼠王！”

鼠王从沙堆里钻出来，爪子里攥着根九尾狐尾毛：“俺这儿押冷门！押石矶的玄黄石傀儡赢，一赔五！”众人这才发现，石矶不知何时雕了尊丈高的石傀儡，傀儡手里握着混沌之刃的仿制品，眉眼间竟有几分李煜杰的模样。“别胡闹。”石矶往傀儡眉心刻了道符文，“这是守矿用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话音未落，金毛犼和麒麟兽已从兽栏里冲了出来。金毛犼一身红毛如燃火，前爪拍在擂台上，震得沙粒腾空而起；麒麟兽踏云而来，蹄下的灵光在沙地上烙出朵莲花。孙悟空金箍棒往地上一顿：“俺来当裁判！谁先把对方撞出擂台，就算赢！”袁洪立刻接话：“俺来当副裁判！谁耍赖，俺就用通臂猿猴臂抽他！”

哨声刚响，金毛犼已如箭般扑向麒麟兽，却没料对方突然侧身，用蹄子在沙地上勾出个陷阱。金毛犼收势不及，前爪陷进沙里，麒麟兽趁机用头去撞——就在这时，石傀儡突然动了，长臂一伸将两头兽同时拦住。傀儡眉心的符文亮起，竟传出李煜杰奶声奶气的声音：“犯规！麒麟兽不能挖陷阱！”

全场哄笑起来。苏妲己摇着九尾往沙地上撒了把桃花瓣，陷阱瞬间化作片桃林，金毛犼啃着花瓣直甩尾巴，哪还有半分相扑的凶狠。“算平局！”虎王摸着下巴打圆场，“接下来换个玩法——灵植赛跑！谁的灵植先爬到摘星楼顶，就算赢！”

这下更热闹了。镇元子抱来株人参果苗，苗上还挂着两个青果；冥河老祖拎着株幽冥草，草叶上的露珠滴在地上，竟冒出缕缕黑烟；韩立捧着盆晨曦花，花瓣上的金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丫丫举着颗糖做的种子喊：“我也参加！糖爷爷说这是‘速生糖种’，能长糖树！”

糖圣赶紧往糖种上撒灵粉，种子落地的瞬间就抽出嫩芽，金色的藤蔓顺着摘星楼的飞檐往上爬，比人参果苗快了三倍。“耍赖！”镇元子往人参果苗根上浇灵泉水，苗叶突然展开，露出藏在叶底的小娃娃，娃娃们拽着藤蔓往上爬，速度竟追了上来。

幽冥草也不甘示弱，黑色的藤蔓上突然开出紫色小花，每朵花里都钻出只小吸血虫，虫群推着藤蔓往上冲，转眼就超过了晨曦花。“老祖这草够狠！”孙悟空看得直乐，“比俺老孙当年在盘丝洞见的蜘蛛精还厉害！”冥河老祖捋着胡须笑：“这是用血海灵液喂的，别说爬楼，钻地都行。”

就在糖藤蔓即将触到楼顶时，摘星湖突然掀起道水浪，浪尖托着株荷叶莲，莲叶上坐着玄龟。“老朽也来凑个热闹。”玄龟慢悠悠开口，莲叶顺着楼壁往上飘，看似慢，却一步不落，“这是‘踏浪莲’，能借水势腾空。”众人这才发现，湖水分成无数细流顺着楼壁往上爬，正好托着莲叶莲前行。

最终竟是丫丫的糖树先触到楼顶。糖藤蔓上突然开出朵巨大的糖花，花瓣展开时，露出里面坐着的迷你版糖圣，正举着小勺子给糖花撒灵粉。“赢啦！”丫丫举着奶嘴蹦高，糖花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糖雨，落在每个人身上，甜丝丝的。

虎王刚要宣布新赌局，摘星楼突然传来“咔嚓”声。众人抬头，只见楼顶的避雷针上缠着圈金光，竟是孙悟空的金箍棒——原来他嫌看得不过瘾，干脆把棒子抛上去当终点线。此刻金箍棒突然变大，棒身转出无数符文，竟在楼前拼出座琉璃桥，桥头立着块石碑：“闯桥者，可得‘如意令’，能换任何一样东西。”

“俺要去！”猪八戒扛着钉耙就往桥上冲，刚踩上第一块琉璃砖，脚下突然冒出团迷雾，等雾散时，他竟穿着件花棉袄站在高老庄的院子里，手里还攥着个红绣球。“这是……”猪八戒摸着头傻笑，“俺老猪的亲事！”迷雾再涌，他已回到桥头，手里多了块绣着“高翠兰”名字的帕子。

“这桥能让人得偿所愿？”陈阳眼睛一亮，拉着石磊就往上跑。陈阳踩的琉璃砖映出鼠王洞，他正把灵玉分给鼠王和虎王；石磊的砖上则是寒渊大陆，他抱着块巨大的冰晶矿，矿里嵌着摘星宗的牌匾。两人回来时，手里各多了块石头，石上刻着他们在幻境里的模样。

孙悟空和袁洪并排冲上桥，棒影和臂影在琉璃砖上撞出火星。孙悟空的砖里映出花果山，他正给小猴子们分桃；袁洪的砖里是梅山，他和六个兄弟举杯痛饮。等他们冲到桥尾，手里竟各多了根金光闪闪的棒子，与金箍棒、擎天柱一般无二。

帝辛和姜子牙走上桥时，琉璃砖突然拼成封神台的模样。帝辛举着青铜剑站在台左，姜子牙握着拂尘立在台右，两人身后的云海里，无数兵将正在厮杀。“还是现在好。”帝辛突然开口，剑穗往姜子牙拂尘上一缠，“当年打了那么久，哪有现在喝酒痛快。”姜子牙笑着点头，拂尘往砖上一扫，幻境散去，两人手里各多了个酒葫芦，葫芦上刻着“不醉不归”。

最后走上桥的是李煜杰。他刚踩上第一块砖，混沌之刃突然发出嗡鸣，所有琉璃砖同时亮起，映出的不是某个人的幻境，而是摘星宗的全貌——广场上的星图、摘星湖的荷叶、药圃的灵植、每个人的笑脸，都清清楚楚。桥尾的石碑突然裂开，里面没有如意令，只有块玄黄石，石上刻着行小字：“最大的愿望，已在身边。”

夕阳把琉璃桥染成金红色时，众人坐在桥头分食王奶奶新蒸的灵麦糕。丫丫举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糖糕问：“明天还能玩相扑吗？我想让糖狐狸也参加。”苏妲己往她嘴里塞了块糕：“明天玩捉迷藏，让石矶的傀儡当鬼，谁被抓到，就去给糖圣烧火。”

石矶正给傀儡补刻符文，闻言抬头笑：“我的傀儡可会闻气味，藏得再深也能找到。”冯秋云举着张隐身符晃了晃：“有这个就不怕！我这符能遮气味，连玄黄石都闻不到。”玄龟慢悠悠爬过来：“老朽的龟壳能藏三个人，谁想躲进来，得用灵泉换水。”

夜色漫上来时，琉璃桥渐渐化作流光，钻进摘星楼的地基里。石矶蹲在星图旁，往凤凰的翅膀上又刻了座小小的桥，桥上的人影密密麻麻，像串糖葫芦似的连在一起。李煜杰凑过去看，发现每个影子手里都牵着根线，线的另一头，都系在中央的“家”字上。

“看，”李煜杰指着石上的桥笑，混沌之刃的光晕在字上晃出细碎的金点，“这样大家就不会走散了。”远处的戏台上传来糖圣的吆喝声，他正在给新做的糖灯撒灵粉，灯影在地上摇摇晃晃，像无数个小月亮。

摘星宗的夜晚，总是比白天更热闹些。孙悟空和袁洪还在比棍法，棒影里裹着糖灯的光；帝辛和姜子牙在猜拳，输的人要去给王奶奶挑水；猪八戒抱着酒坛在湖边打滚，嘴里哼着高老庄的小调；镇元子和冥河老祖在数人参果，看明天能摘多少给大家当零嘴。

石矶刻完最后一笔时，天边突然划过道流星，正好落在星图中央的“家”字上。她摸了摸发烫的玄黄石，突然觉得，所谓永恒，或许就是这样——有人在刻石头，有人在比棍法，有人在数果子，有人在闹，有人在笑，而所有人，都在同一个地方。

夜风带着糖香和酒香漫过广场，把每个人的影子都吹得轻轻摇晃。那些影子手牵着手，像座看不见的桥，连着过去，连着现在，连着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新的节目又会开始，但只要这座桥还在，摘星宗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