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宗的晨雾还没散尽,演武场的鸿蒙藤结界上挂着的晨露正往下滴,砸在李煜杰踩着的霜穹蹄子上,溅起的小水花被冰灵力冻成串水晶。他手里转着混沌之刃,冰蓝光晕在掌心晃出圈圈涟漪,映得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刚出炉的灵米糕香气——王奶奶新蒸的九色米糕正冒着热气,被葫芦娃们抢得团团转,绿娃的藤蔓缠着块紫米糕往嘴里送,紫娃举着七色彩莲挡开哥哥们的抢夺,花瓣上沾着的糯米粒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
“都给我消停点!”李煜杰突然奶凶奶凶地喊了声,冰灵力往抢得最凶的红娃、橙娃脑门上各敲了下,两道冰棱子瞬间化成米糕,正好堵在他们嘴里,“本宗主问你们,兽神神逆人呢?昨天说好今日卯时在摘星楼议事,这都快辰时了,难不成被混沌海的浪卷走了?”
红娃叼着冰米糕含糊不清地指了指后山,火灵力往空中一烘,把晨雾烧出个洞——只见后山的混沌池里翻着墨色的浪,池边的梧桐树上蹲着只五彩斑斓的巨鸟,正用翅膀给池里的小兽们扇风,巨鸟头顶的独角泛着金光,不是兽神神逆又是谁?
“嘿,这老伙计倒会享受。”李煜杰邪魅一笑,混沌之刃往地上一戳,冰纹顺着演武场往后山爬,在混沌池边冻出条冰道,“走,咱们去看看他在给哪些小崽子开小灶。”
苏糖霜的焚天诀金红光晕在他身后亮起,刚帮夏一天把歪了的冰甲系好——小家伙今天穿了套新炼的迷你冰甲,是用冰甲角魔龙蜕下的鳞片做的,黑衫上的银月绣纹被甲片映得忽明忽暗,手里还攥着块刚从王奶奶那讨来的芝麻糖,糖渣沾得嘴角都是。“神逆前辈许是在照看刚孵化的兽蛋,”她指尖拂过李煜杰的发梢,把片沾在上面的梧桐叶摘下来,“昨日我见他往池里丢了不少鸿蒙兽奶。”
西君的红嫁衣在冰道上飘得像团火,弈小雪抱着布偶跟在她身边,布偶的新裙子是用十二翼天龙的羽毛缝的,风一吹就闪着虹光。“布偶说,池里有会发光的小鱼!”弈小雪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混沌池里游过的银色小鱼,那些鱼身上的鳞片竟在吐泡泡时炸开小朵冰花,“是青娃哥哥冻的吗?”
“是兽神的兽元化的。”夏一天举着小锄头往池边跑,冰灵力往水面一探,果然有只小鱼撞上来,瞬间被冻成透明的冰雕,却还在冰里摆尾巴,“神逆大叔的兽元比我的阴气厉害!”
话音刚落,混沌池里突然掀起巨浪,兽神神逆化形的巨鸟展开翅膀,遮得半边天都是,翅膀下的羽毛飘落,竟化作个个巴掌大的小兽——有长着翅膀的小老虎,有拖着尾巴的小龙崽,还有团毛茸茸的白团子,落地就往李煜杰脚边钻,用脑袋蹭他的白袍。
“你这老东西,倒会藏私!”李煜杰弯腰抱起那团白团子,冰灵力往它身上一渡,白团子顿时舒服地打了个滚,露出肚皮上的三瓣嘴,“这是雪貂兽?还是混沌狐?”
兽神神逆的巨鸟脑袋往他面前凑,喙里叼着个玉盒,盒里铺着鸿蒙锦缎,躺着三枚带花纹的蛋——枚壳上是雷电纹,枚泛着海水蓝,还有枚裹着层火焰光。“昨日巡视混沌海时捡的,”他的声音像洪钟,震得池里的小鱼都蹦了起来,“看蛋壳纹路像是雷蝙蝠、海龙鲸和火麒麟的崽,想着摘星宗阳气足,便带来让它们认个家。”
“认家?我看是想让我们给你当保姆!”胡小妖举着弹弓蹦到池边,阿魇的暗影锁链往那枚雷电纹蛋上缠了缠,蛋突然抖了抖,竟喷出道小闪电,打在锁链上滋滋响,“哟,这小家伙脾气挺冲,跟雷电蝙蝠一个德性!”
“要我说,不如让它们认夏一天当大哥。”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落在梧桐树上,金箍棒往那枚火焰蛋旁一戳,棒尖的火星刚碰到蛋壳,蛋就“咔嚓”裂开道缝,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黄澄澄的眼睛瞪得溜圆,“你看这火麒麟崽,跟红娃似的,一看就不好惹。”
红娃顿时不乐意了,火灵力往手里一攥,指着那小脑袋喊:“我才不跟它似的没礼貌!”话音刚落,火焰蛋突然整个裂开,小麒麟抖了抖身上的火毛,竟往红娃怀里钻,把他的衣襟都燎得冒烟,惹得周围的小团子们哈哈大笑。
李煜杰正逗着雪貂兽玩,突然瞥见混沌池对岸的石头上蹲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十二翼天龙缩小了身形,正用翅膀尖给那枚海龙鲸蛋扇风,龙角上还挂着串刚从海底捞的珍珠,显然是来给小家伙们送礼的。“你倒是消息灵通。”他扬声喊了句,冰灵力往珍珠串上一弹,珍珠顿时变成个个小冰球,滚到天龙脚边,“怎么就你一个?冰甲角魔龙他们呢?”
“那三个笨蛋在给兽蛋找窝呢。”十二翼天龙的声音带着笑意,翅膀往空中一挥,落下片巨大的龙鳞,鳞面上映出冰甲角魔龙用冰雕窝、雷电蝙蝠用声波哄蛋、蓝翼海龙兽往窝里塞海藻的画面,“冰甲角魔龙雕的窝棱角太尖,把雷蝙蝠的蛋都硌得直晃;雷电蝙蝠的声波太吵,海龙鲸蛋在窝里翻来翻去;蓝翼海龙兽的海藻带着海水,火麒麟蛋差点被泡坏——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先来报信了。”
“一群不靠谱的。”李煜杰笑着摇摇头,混沌之刃往地上一插,冰纹在池边冻出三座精致的小窝,每个窝里都铺着鸿蒙先天葫芦藤的绒毛,“让它们把蛋放这儿,本宗主的冰窝自带温养阵,保准比它们瞎折腾强。”
兽神神逆突然从巨鸟化为人形,是个穿着兽皮裙的壮汉,胸口的兽纹泛着金光,他往冰窝里各放了片自己的本命兽鳞:“加层兽元护罩,免得被这群小崽子的灵力撑破蛋壳。”他刚说完,那枚雷电蛋突然“啪”地裂开,钻出只长着小翅膀的蝙蝠崽,翅膀扇动时带起的小闪电正好劈在夏一天的冰甲上,溅起串火星。
“嘿,这小家伙还挺会找靠山。”夏一天伸手想去摸,蝙蝠崽却突然往他怀里钻,小脑袋蹭着他的银月绣纹,发出吱吱的亲昵声,“宗主你看,它好像喜欢我!”
“那是自然,你身上有冰甲角魔龙的鳞片气息,跟它算是远亲。”苏糖霜走过来,焚天诀的光在蝙蝠崽身上扫了扫,小家伙顿时舒服地眯起眼,“等它们长大了,正好给奶团子军团当坐骑。”
弈小雪抱着布偶蹲在海龙鲸蛋旁,蛋壳上的海水蓝纹路突然亮了亮,映得布偶的新裙子也泛着蓝光。“小鲸鱼快出来呀,”她奶声奶气地说,“我让绿娃哥哥给你种海草,让蓝娃哥哥给你弄干净的海水。”蛋壳突然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演武场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摘星楼里的人,李诗瑶带着三丫和丫丫走过来,三丫的洋娃娃器灵刚化形,好奇地戳了戳火麒麟崽的尾巴,被燎得赶紧缩回手,惹得小麒麟得意地喷了口小火苗;丫丫的少女形态正给夏一天整理冰甲上的系带,小女孩形态则蹲在雪貂兽旁边,用手指给它顺毛,雪貂兽舒服得直哼哼。
“神逆前辈,”李诗瑶手里拿着本兽谱,翻到记载兽神一族的页面,“您看这上面记载的‘鸿蒙兽纹阵’,能不能用在小兽们身上?据说能加速它们的成长。”
兽神神逆凑过去看,手指点在图谱上的纹路:“这阵得用本命兽血激活,正好我今日带了些,”他从兽皮袋里倒出三滴金色的血液,分别滴在三个冰窝里,血液渗入蛋壳的瞬间,蛋壳上的纹路突然流转起来,像活了一样,“再过三日,它们就能完全孵化,到时候我教你们怎么契约。”
“契约?我要跟小麒麟契约!”红娃举着火苗喊,小麒麟像是听懂了,往他脚边蹭了蹭,尾巴尖扫过他的手心,痒痒的。
“我要蝙蝠崽!”夏一天把蝙蝠崽举起来,小家伙的翅膀在他掌心扇出小旋风,冰灵力和雷电之力缠在一起,竟开出朵冰雷花,“你看,我们多合拍!”
李煜杰看着这热闹的景象,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转了转,突然邪魅一笑,往演武场中央的石桌上一跳,冰灵力往空中一扬,冻出个巨大的兽形冰雕——是兽神神逆的本体,独角闪闪发亮,翅膀展开像要遮住天空。“都给我听好了,”他奶声奶气的嗓音裹着冰碴子,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三日之后,本宗主在摘星楼摆宴,一来庆祝小兽孵化,二来……”他眼睛一眯,奶凶奶气地扫过众人,“好好算算兽神神逆迟到的账——罚他给咱们奶团子军团当三个月的兽类教习,教不会这群小崽子变兽形,就别想回混沌池!”
兽神神逆顿时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老夫也乐意!”他往石桌上扔了颗兽元丹,丹药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光点落在每个小团子身上,“这是见面礼,能让你们跟兽类的亲和力再涨三分。”
夏一天身上的光点最亮,蝙蝠崽在他肩头蹭得更欢了;弈小雪的布偶沾了光点,竟能发出微弱的兽语,引得雪貂兽围着它转圈圈;葫芦娃们身上的光点融进各自的灵力里,红娃的火苗泛着金光,绿娃的藤蔓长出了兽纹,紫娃的七色彩莲上落了只光做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