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火攻!”韩立急忙拉住她,银针指着冰柱上的血咒,“这冰柱是用怨灵血冻的,越烧怨气越重,会伤到里面的灵根!”
夏一天的雷蝙蝠崽突然对着冰台尖叫,翅膀指着台后的阴影——那里站着个黑袍人,正用骨针往冰台里扎灵根,动作熟练得像在绣花,正是血影教的余孽。
“又是你们这些小娃娃!”黑袍人转过身,脸上有道从眼角到下巴的疤痕,在冰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上次在万毒谷让你们坏了大事,这次定要把你们的灵根冻成冰魄,给教主报仇!”
他说着就挥动骨针,冰台的血咒立刻亮起红光,冰柱里的灵根顿时剧烈震颤,无数怨灵从冰缝里钻出来,朝着众人扑来。
“护住冰柱里的人!”李煜杰的混沌之刃劈出冰蓝光晕,将怨灵挡在外面,“韩大哥,找阵眼的薄弱点!”
韩立的银针在冰台上游走,很快就发现血咒的交汇处有个小小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磕过。“在这里!”他大喊,“用玄冰玉镜的灵力撞,能震碎血咒!”
夏一天立刻摘下护心镜,雷蝙蝠崽叼着镜子往缺口飞去,金红雷电裹着玉镜的蓝光,狠狠撞在缺口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血咒裂开道缝,冰台的红光顿时弱了下去。
黑袍人见状大怒,骨针突然转向溪云,显然是想抓个软肋。溪云吓得往后退了步,却突然想起怀里的清心草籽,猛地往黑袍人脸上撒去。草籽遇着寒气立刻发芽,嫩绿色的藤蔓缠着他的手腕,竟让骨针动弹不得。
“好样的!”李煜杰趁机冲过去,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冻住黑袍人的双脚,“苏姐姐,用火撩他的骨针!”
苏糖霜的焚天诀立刻化作火舌,舔舐着骨针的针尾。骨针上的血咒遇火发出“滋滋”的响,很快就褪去了红光,黑袍人惨叫一声,骨针脱手飞出,落在冰台上摔成了两段。
没了骨针催动,冰魄阵的红光彻底熄灭,冰柱开始慢慢融化,里面的人渐渐恢复了意识,虚弱地咳嗽着。夏一天赶紧往他们嘴里塞暖阳丹,雷蝙蝠崽用翅膀给他们扇风,帮丹药快点起效。
黑袍人见大势已去,突然往冰台后的石壁撞去,那里竟有个暗门,他刚要钻进去,就被韩立甩出的银针钉住了后心,活魂露顺着针尾渗进去,顿时瘫倒在地。
“说!血影教还有多少余孽?”李煜杰的混沌之刃抵住他的咽喉,冰蓝光晕在他颈间流转,“你们在冰原挖玄冰玉,到底想炼什么?”
黑袍人咳出口血,疤痕在脸上扭曲成个诡异的笑:“你们……赢不了的……教主早就留了后手……在混沌海的最深处……有座‘万魂鼎’……等炼成了……整个混沌海都得……变成怨灵的天下……”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咬碎嘴里的毒牙,身体瞬间僵硬,七窍流出黑血,死了。
清理噬魂窟时,苏糖霜在冰台的夹层里发现了块玄冰玉牌,上面刻着万魂鼎的炼制方法,最后一页画着个漩涡状的图案,标注着“归墟”二字——正是混沌海最深处的禁地,据说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归墟……”李煜杰捏着玉牌,冰灵力在上面转了圈,玉牌的寒气让他指尖发麻,“看来这才是血影教的真正目的,万魂鼎比化灵鼎厉害十倍,能吞噬整个混沌海的灵根。”
夏一天的雷蝙蝠崽突然对着暗门的方向叫了几声,翅膀指着门外的冰原——那里传来阵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雪地里行走,还带着清心草的香气。
众人立刻握紧兵器,只见暗门外走进来个白发老道,穿着太初宗的道袍,手里拄着根玄冰玉杖,杖头的葫芦里飘出醒神草的清香——正是太初宗的掌门,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李公子,”老掌门对着李煜杰拱了拱手,玉杖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响,“掌门师兄的玉牌果然在你这里。归墟的万魂鼎,其实是太初宗的镇派之宝,当年被血影教的教主偷了去,没想到他竟想用来炼邪器。”
他从袖里摸出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归墟的地图:“这是归墟的阵图,万魂鼎的阵眼在漩涡的中心,要用纯阴的冰灵力和纯阳的火灵力一起攻,才能毁掉它。李公子的混沌之刃属阴,苏姑娘的焚天诀属阳,正好能破阵。”
溪云突然指着老掌门的葫芦:“里面……是不是有清心草的味道?”
老掌门笑了,打开葫芦盖,里面果然装着些清心草的种子,是从摘星宗带过去的:“在落霞峰种活了,结的草籽比原来的更耐寒,我想着或许能在冰原种些,没想到先派上了用场。”他把葫芦递给溪云,“丫头,这草籽你拿着,等毁了万魂鼎,咱们就在归墟的边缘种满清心草,让那里也变成好地方。”
溪云小心翼翼地接过葫芦,把自己的草籽倒进去混在一起,突然对着李煜杰露出个大大的笑:“宗主哥哥,等种出清心草,我就给你织件有归墟花纹的袍子,比这件更好看!”
李煜杰的心突然软得像融化的冰,他接过老掌门的地图,冰灵力在图上画出路线:“三天后出发去归墟,让石甲组多打些玄冰玉护心镜,归墟的寒气比冰原重十倍。”
回程的路上,冰原的太阳终于出来了,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夏一天举着玄冰玉牌,兴奋地数着功绩:“这次毁了冰魄阵,救了这么多人,还得到归墟的地图,最少能记两万功绩!够给溪云妹妹打台带冰纹的星银纺车了!”
苏糖霜笑着把暖阳丹分给大家,指尖的红光在李煜杰的护心镜上轻轻擦过,擦掉上面的冰碴:“你就知道功绩。归墟的漩涡会乱灵力,到时候得紧跟着李公子,别被卷跑了。”
韩立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身影,突然从储物袋里摸出个东西——是块用玄冰玉雕刻的小蝴蝶,翅膀上的纹路和溪云纺车上的antidote花一模一样,是他在噬魂窟的冰柱上刻的。玉蝴蝶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只真的蝴蝶,随时都会展翅飞走。
李煜杰回头看了他
归墟的漩涡卷着墨色的海水,拍在玄冰玉船的船板上,溅起的水花刚落地就凝成冰碴。李煜杰蹲在船头,手指戳着船舷上凝结的冰壳,混沌之刃斜靠在膝头,刃面映出张娃娃脸——睫毛上还挂着冰珠,鼻尖冻得通红,偏偏嘴角勾着抹邪魅的笑,像只偷了糖的小狐狸。
“韩大哥,”他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尾音带着点没褪尽的软糯,却故意把声音压得低哑,“你说血影教的余孽这会儿是不是在万魂鼎边发抖?”
韩立正往船帆上嵌星银片,闻言手顿了顿,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发抖倒不至于,他们大概在往鼎里填怨灵,想赶在咱们到之前催熟万魂鼎。”
“那可不行。”李煜杰猛地站起来,混沌之刃“噌”地出鞘,冰蓝光晕在他掌心转了圈,映得他眼睛亮得惊人。明明是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此刻却奶凶奶凶地皱起眉,小奶音里裹着冰碴子:“咱们得快点,让他们知道摘星宗的厉害!”
夏一天抱着雷蝙蝠崽凑过来,手里举着块从归墟边缘捡的黑礁石,上面还沾着些发光的海藻:“雷蝙蝠崽说这礁石里有怨气,万魂鼎的阵眼肯定就在附近!”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戳了戳李煜杰的胳膊,“宗主哥哥,你刚才那笑学得真像血影教的祭司,就是……奶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