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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宗主来十五首歌（第2页）

李煜杰端着酒杯，望着台上的老怪，又看了看身边眼含笑意的苏糖霜，忽然觉得这庆功宴比大比本身更有意思。毕竟，再辉煌的战绩，也不如此刻的烟火气来得动人——正如歌里唱的，赢尽天下又如何？能让身边人展颜一笑，才是最难得的真英雄。

远处的烟花还在零星绽放，与歌声、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整个摘星宗拥在怀里。这场跨越正邪、连接各宗的盛宴，还在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苍木老怪的《青衫引》刚唱罢，李煜杰便晃着星辰盏站起身，娃娃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奶声奶气地冲台上喊：“老怪唱得是清雅，那我就来首热闹的！第三首，《下山》，给大伙醒醒酒！”

说着一个腾跃跳上舞台，星辰色斗篷在空中划出道弧线，落地时还故意打了个趔趄，惹得台下哄笑。他却毫不在意，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冲后台喊：“把家伙什搬上来！”

话音未落，几个小弟子推着架古朴的琴和一柄木剑上台。李煜杰抱起木剑转了个圈，冲台下挑眉：“看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剑舞！”

伴奏声起，带着股江湖小调的欢快。李煜杰开口唱道：“要想练就绝世武功，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痛——”他边唱边耍了个剑花，木剑在他手里活像有了生命，“师傅喜欢喝的茶叫做乌龙，衣服爱穿中国红——”

唱到“师傅”二字时，他忽然冲台下某个方向拱手，那里坐着位白发老道，正是他的启蒙恩师。老道捋着胡须笑骂：“你这小崽子，就知道拿老道打趣！”

“无论是炎夏或寒冬，我都很向往山门外的天空——”李煜杰忽然纵身跃起，在舞台上空翻了个跟头，木剑直指苍穹，“还在南方等我，下山的我，的人叫小落——”

“嘿，这词儿熟！”雷啸天一拍大腿，“不就是你当年下山历练，跟那叫小落的丫头片子闯祸的事儿吗？”李煜杰眼一瞪，奶凶奶凶地回嘴：“雷老头你少胡说！那是行侠仗义！”

“我左手一式太极拳——”他忽然收剑，慢悠悠打起太极，招式行云流水，娃娃脸配上沉稳的架式，反差萌逗得众人直乐，“右手一剑刺身前——”转瞬又变太极为快剑，木剑“咻咻”带风，竟劈出淡淡的星辉。

“扫腿这招叫清雪，破轻功飞燕——”他猛地一个扫堂腿，带起的灵风将台上的灵花吹得漫天飞舞，随即纵身跃起，模仿飞燕的姿态掠过舞台，衣袂翻飞间，真有几分轻功高手的模样。

台下的狠人大帝看得兴起，也跟着蹦跳：“宗主加油！比孙悟空翻跟头好看！”孙悟空在一旁嚷嚷：“俺老孙翻得比他高！”两人顿时吵了起来，反倒给歌声添了段热闹的背景音。

“我奇筋异脉力破天，一身正气荡人间——”李煜杰落地时单膝跪地，木剑拄地，周身忽然爆发出淡淡的金光，映得他娃娃脸上满是正气，“除暴安良我心愿，老师傅再见——”

唱到“老师傅再见”时，他再次冲老道拱手，老道笑着扔过来个茶盏，被他稳稳接住，顺势一饮而尽，引得满堂喝彩。

副歌重复时，他索性跳下舞台，在宾客席间穿梭。唱到“太极拳”就拉着苍木老怪比划两下，唱到“刺身前”就冲冰玄子的冰晶剑挑挑眉，最后停在苏糖霜面前，故意用剑鞘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小落姑娘，在下这功夫，还入得了眼吗？”

苏糖霜笑着推了他一把：“少油嘴滑舌！”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孜然——”唱到这句，李煜杰故意拖长调子，歪着头作疑惑状，“师师傅，什么是孜然？”

台下顿时笑倒一片，连老道都笑得直不起腰：“你这混小子！是自然！不是烤肉撒的孜然！”李煜杰“哦”了一声，故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闻着像烤肉呢！”

最后一段唱罢，他抱着木剑鞠躬，满头大汗却笑得灿烂：“献丑啦！”台下的掌声差点掀了摘星楼的顶，雷啸天嚷嚷着：“再来一个！就唱你跟小落偷摘人家灵果被追打的事儿！”

李煜杰跳下台，接过苏糖霜递来的帕子擦汗，喘着气道：“才不唱！要唱让雷老头唱他被奔雷兽甩下来的糗事！”雷啸天“嘿”了一声，撸起袖子就要理论，被苍木老怪赶紧拉住：“别耽误了唱歌！该轮到紫霞宗的云霞仙子了！”

云霞仙子款步走上台，柔声笑道：“既然李宗主唱了下山的少年意气，我便唱首《归雁》，讲讲江湖归人的心境吧。”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身边，听着仙子空灵的歌声，忽然觉得这庆功宴的意义，或许就藏在这些歌声里——有少年下山的闯劲，有英雄归乡的温柔，有各宗掌门的真性情，更有这满场的欢闹与情谊。

远处的烟花又开始绽放，这次拼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想来是哪个小弟子的手笔。李煜杰望着那笑脸，又看了看身边眼含笑意的众人，忽然觉得，所谓绝世武功，所谓天下第一，都不如此刻的烟火人间来得珍贵。

歌声、笑声、碰杯声，混着淡淡的酒香与星辉，在摘星宗的夜空里久久回荡，成了这场盛宴最温暖的注脚。

云霞仙子的《归雁》唱得空灵婉转，余韵未散，李煜杰便握着星辰盏起身，娃娃脸上没了方才的嬉闹，多了几分沉静。他缓步走上舞台，灯光也随之暗下，只剩一束柔光打在他身上，映得星辰色斗篷泛着淡淡的银辉。

“第四首，《一个人想着一个人》。”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怅然，伴奏声起，是极轻柔的钢琴曲，像月光淌过湖面。

“你离开的那一天，天空有点灰——”李煜杰望着虚空，仿佛在看遥远的过往，声音轻得像叹息，“见不着你，最爱的蓝天——”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连最闹腾的雷啸天都抿紧了嘴。苏糖霜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认得这调子，是很多年前，李煜杰独自守在星陨楼时，常哼的旋律。

“少了一个人斗嘴，多谢朋友的安慰，一切都不是错觉——”他唱到“斗嘴”二字时，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暖的片段，可下一秒又沉了下去，“来不及道声感谢，故事已结尾——”

“太多事情，来不及后悔，我还有太多心愿，太多梦没有实现——”歌声渐高，带着股未能说出口的遗憾，舞台背景忽然亮起，浮现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正踮脚给少年模样的李煜杰戴花环。

“桌上还留着，过去的照片——”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声音里泛起细碎的颤音，台下不少人跟着红了眼眶。苍木老怪叹了口气：“这小娃娃，心里藏着的故事，不比咱们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