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戚容对他跟逗弄猫狗一样,将他哄得团团转,又能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他不知戚容是否对别人也是这样,可他想要的不是这种关系。
这是他等了十几年的人。
刻在骨子里的骄矜不允许,也不甘心。
他向来固执,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再轻易更改,这世上也没什么能阻止他前进。
在前半生的十九年中,无论魏弋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这一次,他也势在必得。
就这么看了半晌,戚容突然倾身,在魏弋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玻璃珠似的深黑瞳眸不含情绪地看进他的眼中,只需再近一些,就要鼻尖相抵。
可戚容没有任何狎昵意味,只是审视般看着他。
“好啊,那就如你所说。”
魏弋眨了眨眼,对他突如其来的松口有些意外。
话音微顿,戚容手指紧了紧,浓黑的眸子里藏了说不清的情绪,他再次开口,一字一句:
“记住你今日这番话是对我说的。”
记住,你曾期待过交换真心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的白月光。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魏弋虽然不解,但还是审慎认真地点了点头。
戚容看他双眼又变成了乖狗狗的模样,唇角终于吝啬地翘了翘,掐住他下巴的手指放轻,摩挲了两下,“我是谁?”
察觉到他周身气势变了,恢复成了他最熟悉的混不吝,魏弋又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吸了口气,低沉嗓音有些压抑的情绪:
“……戚容。”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对戚容来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戚容已不知有多久,没人再叫过他的名字。
他在外面有很多称呼,可没人连名带姓的叫他,就连姜启也不会这样。
莫名地,戚容心情又变好了点,或许是为了这一声名字,魏弋声音好听,连带着喊他的名字也顺耳许多。
戚容弯了眼角,嗓音含了些笑,清泠又慵懒,“以后就这么叫我吧。”
置于膝上的手指紧了紧,魏弋看了看他,低低“嗯”了一声。
病房内压抑的气氛散了,魏弋重新吃起了蛋糕,戚容胃口很小,吃了半块就再吃不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盘着腿玩手机。
闲来无事,他主动联系了莫巡,表达了想尽快回归工作的意愿。
可莫巡却说不着急,项目他会全程跟进,又认真关心了他的身体后才结束通话。
戚容心里明白,多半是父亲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不去管了。
戚容转而给总助发去消息询问合作的进展。
10分钟后,总助回了消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