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挣够了。”
“还差点。”樊青揉揉狗,上楼进屋。
房间是单间,有点小,但够他一个人住了。樊青洗漱完躺在床上回消息,明天有人去峡谷徒步,找他做向导。
樊青定了出发时间,又连发了好几条注意事项,等一切敲定才放下手机。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但樊青有点睡不着,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明天需要注意的细节。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今晚遇见的那个男人。
他停车时还以为对方迷路了,毕竟天黑还在国道走的人挺少见。车灯下,对方个子很高,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啾,挺露出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皮肤很白,能看出是外地人。
平心而论,对方长得挺不错,第一眼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但是后来他一直不说话的时候,樊青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态度不算好。
不仅不好,还问人家能不能说话。
樊青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ps:柏明川不是前夫哥(哇哦,悬疑起来了)
第4章
雨淅淅沥沥下到了半夜,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
可能是夜雨的凉气还没过,又或者是这里海拔有些高,太阳照在身上并不太热,暖洋洋的很舒服。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被雨一冲又被太阳一晒,显得格外的透亮。院墙上的三角梅开得挺热闹。
院子中央的大青树底下放了小小一套竹桌竹椅,桌子上压了块厚厚的玻璃。茶室的木桌子上有个养生小茶壶,栾也烧了壶热水,坐在院子里慢吞吞地喝。
洗完澡睡了一觉,又喝了些水。栾也现在勉强能发出几个字音,就是嘶哑得有点不忍细听。
木阿奶背着竹背篓从外面进来,栾也先冲她点了个头打招呼。
“起这么早啊。”阿奶说。
这时候已经快要到下午一点钟,栾也没揣摩出来这句话是问候还是嘲讽。对方已经接着宣布:“中午煮米线吃,你能吃米线吧。”
栾也点点头,酝酿了几秒,尝试发声:“能吃。”
“哎哟!昨天还好好的!”对方扬起眉毛,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搞成这样子哦。”
栾也心说,那是你没看见昨晚我说不出话被人当哑巴爱心助残的时候。
但这段话实在是太复杂了,现在的嗓子条件他说不出口,只能冲人笑了一下。
木阿奶把背篓放在厨房门口,又问:“发不发烧,流不流鼻涕?”
瘦瘦小小一老太太,嗓门还挺大,栾也摇摇头。
木阿奶伸手在他额头上搭了一下,又飞快拿开,速度快得栾也都没反应过来。
“光嗓子的毛病,好治。”她迅速下了诊断。“下午我去玉花家要几片枇杷叶来煮水,你把它喝掉。晚上蒸个梨子。”
栾也愣住了半晌:“……哦。”
“那臊子不能做辣的了。”
木阿奶把马褂袖子挽起来,风风火火往厨房里走,语气非常理所当然。
“吃酸菜肉沫的。”
厨房里锅碗瓢盆开始咣咣作响,栾也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么多年栾也为了拍照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不少人——防备的,友好的,善良的,冷漠的。
但是木阿奶不太能用上面任何一种概括,她应该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