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因为没有怪自己,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压在了栾也的胸口。
“她身体一直不太好,我说我每年会回来看她……她说不需要。”栾也微微闭上眼,“叫我不要回来了。”
“有点难受。”樊青低声问。
“嗯。”栾也说。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不想见你,才不让你回去看她的。”樊青说。
“我知道。”栾也笑了一下,“这才是让我难受的地方。”
不怪栾也,让栾也不要再回来,让他往前看……
这才是让栾也觉得有些难受的地方。
“我觉得好像别人都还没过去这件事,但我先忘了……”
“你不是忘了。”樊青打断他。
“不是你走了就等于忘了,这么多年呢,你又没失忆。”樊青短暂的停顿了一秒。
“你只是……自由了。”他说。
栾也一是没能说出话。
“就像你进山拍照的时候,不管是花草还是树木。你拍的那一瞬间,肯定是你觉得它最好的那个瞬间。”樊青说。“但是你走之后,它们不会像照片一样就定格了——没有人能要求它们必须保持原样。”
“夏天开花秋天结果,冬天叶子全都掉光,等到春天的时候,再长出新的芽。”
“你也是一样的。”樊青说。
电话那头栾也没说话,很久之后,樊青听见他笑了一声。
“我真是……”栾也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挺想你的。”
樊青没想到聊天突然转到了这个方向,下意识“嗯?”了一声。
“我太想你了。”栾也说。
这次樊青火速接上了:“我也是。”
“挂了吧,不是还得开班会。”栾也笑着说。“我也得睡了。”
“能睡着吗?”
“听你说了会儿话好像能睡着了。”栾也回答。
樊青笑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之前进山的时候没事干,喜欢录山里的声音,在学校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听听。”
进了宿舍,四周安静了不少,樊青声音从电话那头过来:“要不你试试?”
“白噪音啊。”栾也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