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丁霜一个人在家。”
接下来的话,谭清让程清焰说下去。
她能看见现场发生了什么,由她来说,会更加真实。
程清焰接过话来,“丁霜刚记完账,就停电了。”
“因为丈夫和孩子都不在家,丁霜舍不得点蜡烛。”程清焰说。
“再加上下着雷雨,在火柴厂加班的丈夫和孩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就打算回房间等他们回来。”
“没曾想,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丁霜去开门,看到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人,有些意外,但大家都住在家属楼里,而且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她还是让人进来了。”
“因为屋内太黑了。”
“丁霜去点蜡烛。”
周伟民听着程清焰的话,眉头开始拢起了。
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程清焰瞥了一眼,继续说下去,“丁霜点好蜡烛,正要起来的时候,被来的人捅了一刀。”
“位置就在后腰,肾的位置上。”程清焰低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相对应的位置。
谭清一直在观察周伟民的脸色变化。
“丁霜想不明白,来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所以她问,为什么?”
周伟民听着程清焰的话,好似回到了三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丁霜就是这么问的。
周伟民握紧了拳头,抬头想看时间,但审讯室里没有时钟。
“我的律师呢?”周伟民问,“怎么还没来?”
程清焰去看谭清,眼神询问是否继续。
谭清给她一个可以的眼神,说,“一直都在录像,我们没有逼问,只是在帮助嫌疑人回忆三十三年前的案件。”
言外之意,则是,律师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周伟民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来的人说,你知道的太多了。”程清焰说,“可丁霜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
周伟民听着程清焰一字不落地说出当年自己说的话,脸色倏地一下煞白起来。
椅子下的手心不断地冒出冷汗来,他怎么擦都擦不掉。
“来人可不管丁霜,他上前就想再捅她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