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具后悔的事情可多了。
可他从来没后悔过除掉陈培尧的父亲。
那个顽固总是在朝堂上跟他作对,而且也是内阁的大热人选,若是不早早除掉,以后也会是祸患。
陈培尧何曾看不出来司马具眼神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
“我险些忘了,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悔过?”
那边等死吧。
他会让这个人见识比当年父母遇害更残忍的手段。
陈培尧要走出牢房,司马具突然喊住他。
“清荷知道我的事吗?”
司马具停下脚步,没回头,说:“司马大元帅谋反之事,怕是普天之下都知道了。”
司马具心口有些痛。
“能让我见一面清荷吗?”
十几年了,如果不见心心念念的人一面,他死也不会瞑目。
陈培尧头都没回,嗤笑道:“可姨母并不想见你啊。”
说着陈培尧回头,嘲弄的视线落在司马具脸上,继续说:“姨母说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来生也不想跟你相见。”
陈培尧更懂得什么东西能更让司马具难受。
果然他这话音刚落,司马具脸色又白了几分。
“放心,等你死的时候我会把消息告诉姨母,或许我们还能为此庆祝一番。”
司马具的脸色让陈培尧很高兴,忽略司马具恨不得撕碎他的视线,转身走了。
因为一场刺杀,这次的上元节草草结束,或许在多年以后经历过这个场景的人还能感叹今晚的惊险。
陈培尧回宫见了皇上。
在城楼上遇刺的不过是替身,且有护甲保护人没事。
皇上正好端端在寝宫,这会儿已经心情不错的喝起来了酒。
他被司马具掣肘这么多年,如今心头大患除掉,他如何不畅快?
陈培尧过来时他还说要赏赐陈培尧黄金万两,要把公主嫁给陈培尧。
人显然时喝多了,太子在旁边安抚,陈培尧找了个机会就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时已经深夜。
因为皇城那边的事情如今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陈府也一片寂静。
去了一趟天牢,陈培尧身上都染上了血腥味,他先回书房换下来了沉重的礼服,这才回了院子。
唐娇还没睡,靠在暖踏上看书,听到动静赶忙起身查看。
“没事吧?”唐娇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遍,确定人安然无恙。
因为怕她担心,在司马具落网之时陈培尧就让默声送了消息回来。
事情很顺利,唐娇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时候也不早了,快快洗漱歇下吧。”
唐娇语气都是轻松的。
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司马家完蛋,代表着上一世她那凄惨的命运也不会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