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军太多了。
一架云梯被推倒,立刻又有新的架上来。终于,有魏军精锐突破箭雨,跃上城头!
"杀——!"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一名魏军悍卒挥刀砍翻两名蜀军,鲜血溅在城砖上,尚未凝固,又被新的血液覆盖。姜维拔剑迎上,剑锋如电,三招之内,那魏军头颅飞起,无头尸身仍向前冲了两步,才轰然倒地。
"守住缺口!"姜维厉喝,亲自带亲卫堵住突破口。
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城上城下,皆是修罗场。
远处,曹爽目眦欲裂。
"再上!再上!"他嘶吼着,一脚踹翻身旁的传令官,"调弩炮!给我轰开城门!"
魏军重型弩炮调整角度,巨大的弩箭呼啸而出,狠狠钉入城墙,砖石崩裂。其中一支弩箭贯穿一名蜀军士兵的胸膛,余势不减,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身后的旗杆上,鲜血顺着旗杆流淌,染红了"汉"字大旗。
但姜维丝毫不乱。
"火油罐,投!"
燃烧的陶罐从城头抛下,在弩炮阵中炸开,烈焰腾空,魏军弩炮手惨叫着化为火人。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
夕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魏军死伤无数,却仍未攻破南郑。
曹爽终于不得不下令撤军。
城头,蜀军士兵瘫坐在地,浑身浴血,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维扶剑而立,望着退去的魏军,眼中没有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与凝重。
他知道,明日,厮杀仍将继续……
第四日
第四日的黎明没有号角,没有战鼓,只有一片死寂。
魏军的营寨里,士兵们沉默地吞咽着粗粝的干粮,他们的眼神空洞,嘴唇干裂,铠甲上沾满前几日干涸的血迹。有人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上面还残留着同袍的血;有人蜷缩在角落,嘴里喃喃念着家乡的名字。
曹爽站在中军大帐前,脸色阴沉如铁。他的金甲不再闪耀,取而代之的是斑驳的血痕和箭矢擦过的凹痕。他死死盯着南郑城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今日,必须破城!"他低吼着,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再有畏缩不前者——斩!"
战鼓擂响,魏军再次如潮水般涌向南郑城墙。但这一次,他们的冲锋不再迅猛如雷,而是迟缓、沉重,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前行。
"放箭!"姜维的声音在城头炸响。
刹那间,黑压压的箭雨倾泻而下,穿透盾牌,贯穿血肉。前排的魏军士兵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钉死在地上。后面的士兵踩着尸体继续冲锋,可他们的步伐越来越慢,眼神越来越绝望。
一架云梯刚刚架上城墙,就被守军推倒,连带着梯上的十几名魏军士兵一同摔下。他们的身体砸在尖锐的木桩上,骨肉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人还未死透,在地上抽搐着,肠子从破裂的腹部流出,被随后冲锋的同伴踩烂。
"滚油!"姜维厉喝。
滚烫的热油再次倾泻而下,淋在攀爬的魏军身上。皮肉瞬间被烫熟,惨叫声撕心裂肺。紧接着,火把抛下,烈焰轰然腾起,将活人烧成焦炭。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战斗持续到黄昏,魏军的攻势终于衰竭。
城下,尸骸堆积如山,断肢残臂浸泡在血泊里,像是一片猩红的沼泽。几只野狗已经按捺不住,从战场边缘窜出,撕咬着尚未冷透的尸体。它们拖拽着一条断臂,牙齿深深嵌入腐肉,发出满足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