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让这样互相牵挂,解开心结又特别想见面的日子延长一点,或许太快见到,反而没那么喜悦。”
张承宣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天,他为什么非要多问一句。
活该,真是活该。
他不由拍了拍胸口,心想之后还是忍住好奇心,少给自己添堵。
他也不是看不惯,更不是羡慕嫉妒,纯粹是觉得他好象年纪大了,像曾经那些教导他要沉得住气老头。
不过转念一想,他都四十九了,马上五十岁,也不奇怪。
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世俗人,都当祖父好些年了。
那的确是个老头了。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脚印在心中感慨,时光真是无情,不知不觉间就被刻上了印记。
最近发现,他的腿脚不如从前那么轻巧了,也没那么耐晒了,走久了就会累,还会出汗。
这些年,他都不出汗的。
按理说,他这种守住精元的人,比寻常人更扛老才是啊。
一定是心境出了问题,回头要好好的梳理梳理,回去跟师父请教请教。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遗撼。
就连那么调皮的土蛋儿,如今就知道喜欢一个人了,而他曾经那样胆小谨慎,那样固守己见,大好的年华,将修行放在第一位。
但很快,他觉得这样正好。
他就是这样胆小谨慎的人,得到了什么,反而很害怕失去。
与其白白留下遗撼,不曾开始也挺好。
马上就要到知天命的年纪,所有的不甘和不愿都看清了,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最终都会归于平静。
虽然没有尝过情人拂面的滋味,但他走南闯北,见过了多少怨恨情仇,见过多少遗撼后悔,最后都被一抱黄土掩埋。
命里无时莫强求,他这样甘心守着寂寞的人,也有亲近的师兄师弟,经历波折,如今也有了胜似家人的一群人,没什么可遗撼的。
“师兄你想啥呢?”宋春雪催促他,“慢吞吞的,你跟他说了无极带的话?”
张承宣点头,快速跳上马车,“咱们这是要去哪?”
“去做好事啊,是要抓强盗还是给人买木头去?”
“抓强盗还是你去吧,我现在不爱打打杀杀,”张承宣往后一靠,“租马车多费劲,咱们走着去就好了。”
“师兄你缺钱了?”宋春雪转头看向土蛋儿捏着的信纸,“写什么了?你咬着指头傻笑的样子,真憨。”
土蛋儿折好信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越来越难以控制。
“我去另一辆马车,真碍眼。”说着,张承宣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