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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若把她的跟随者比喻成信徒的话，曾经他们是在享受温暖，享受平和与幸福，沽月汐使他们心灵得到平静。而现在‐‐他们在享受黑夜与寒冷，享受堕落的美丽，享受灵魂的自由放纵，享受强大的力量，主宰一切……沽月汐使他们心灵得到解脱，释放所有的邪恶。

&ldo;军队……我需要考虑……&rdo;潇沭瑶直视着沽月汐，半晌后回道。

她不忍，她看到她变成这样，她不忍！‐‐

沽月汐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并不吃惊，只是淡淡的坐下，微微笑，笑得虚无。

&ldo;动用军队……必须得到皇帝的同意，我不能擅自做主。&rdo;

沽月汐随意的撩着自己垂下的发，&ldo;在西婪国，皇后是有权利动用军队的，即便是皇帝不同意，皇后也可以动用一半兵力。&rdo;

&ldo;……可是，我不能无缘无故就发兵。&rdo;

&ldo;我没有时间给你想名号想理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一支军队。&rdo;沽月汐的声音平静。

潇沭瑶沉默了，她沉思片刻，抬头看向沽月汐，‐‐清鸾若知道她回来了……应该什么都会同意吧……

&ldo;你要军队做什么？&rdo;

&ldo;攻打东诸，踏平伊南莎王朝。&rdo;

潇沭瑶咬着下唇，无法抉择。&ldo;……我不能让西婪国的士兵去送死，更不能贸然打破现在的和平。&rdo;

&ldo;我不会让他们死。&rdo;沽月汐淡淡道，&ldo;至于和平，……他不会放过我，迟早会挑起战乱。和平，不会很久。&rdo;

潇沭瑶拧着眉，心里犹豫。&ldo;……为什么……&rdo;

沽月汐凝望着地板，有些无神。

&ldo;他害死了我的母亲。&rdo;

潇沭瑶愕然！‐‐什么？！……她从未听说过！

&ldo;算起来……他应该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多年了……&rdo;沽月汐望向潇沭瑶，凄然一笑，&ldo;告诉你也无妨。我母亲是只狐妖，不过我想你也该猜到了……我是妖。&rdo;

潇沭瑶轻轻颔首，她确实听得很多外界谣传。

&ldo;那时父亲亡故，母亲妖性发狂，走火入魔……她带着我回到西婪的雪山上，我知道母亲已经快不行，她看起来那么虚弱……似乎随时可能死去，母亲奄奄一息，她对我说，千万不要做妖……&rdo;沽月汐淡淡的笑，看向潇沭瑶，&ldo;妖，是依赖灵力存活的。母亲透支了灵力，等于消耗自己的生命，我知道她是想去陪父亲。&rdo;

潇沭瑶拧着眉，望着沽月汐，第一次……她听到她谈起自己的父母。

&ldo;我想去找些药糙，什么都好，只要能为母亲续命……回来时不见母亲踪影。&rdo;沽月汐一笑，&ldo;我以为，母亲已经走到尽头，灰飞湮灭了……我一直这么以为，我以为母亲灵力尽失而亡……离开雪山，我在山谷里修炼，岁月流逝我浑然不觉，现在，我才明白，母亲是被杀的，被杀了……&rdo;

&ldo;被伊南莎&iddot;泷杀的？&rdo;潇沭瑶诧异问道。

&ldo;……不，他那时，应该叫浔。伊南莎二世‐‐伊南莎&iddot;浔，贪婪无耻的人。&rdo;沽月汐眸子里闪着寒光。

&ldo;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伊南莎三世－伊南莎&iddot;泷，实际上就是伊南莎&iddot;浔？……他应该已经年过七旬，外面确实有传闻说他悬帘亲政是因为容貌的变化。&rdo;

&ldo;瑶儿，你信吗？长生不老，你信吗？&rdo;沽月汐问她。

潇沭瑶摇头，&ldo;……不知道。&rdo;

沽月汐笑了笑，&ldo;这世上，任何财富，都需要代价。千年银狐的血，中毒的人喝下便能解毒，无毒的人喝下，便能延年益寿，若食其血肉，甚至能长生不老‐‐&rdo;

&ldo;竟真有这种事……&rdo;潇沭瑶惊讶。

沽月汐却摇头，&ldo;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银狐的血，是剧毒。中毒的人喝下，银狐的血毒被体内原有的毒化解，而后可滋养身体，帮助痊愈，寻常人若食用了，确实会恢复年轻，……并无惧病魔伤痛，银狐的血毒使他看起来健康，充满力量，……但是，血毒会曼延他全身，最终支配他本身的血，那时毒性便会发作。&rdo;

&ldo;……毒性发作，会怎样？&rdo;潇沭瑶问。

&ldo;长生不老本是有违伦常，毒性发作后，他的身体会与自然生长逆行，急剧的变得年轻，幼小……然后，急剧的变得衰老，从脚开始，慢慢向上，膝盖，腿，腰腹，手，胳膊‐‐&rdo;

沽月汐说到这里时，冲潇沭瑶微微一笑，&ldo;等他的头发全白时，便是他死去的时候。而这个期间，他会深陷在衰老的痛苦折磨中。&rdo;

潇沭瑶愣愣望着沽月汐，不知该如何言语。‐‐妖，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给予残忍的生物？是不是，注定会受到残忍的对待，然后将这种残忍还回去的生物？

&ldo;但是这样还不够。&rdo;沽月汐的笑容淡去，&ldo;身体被食的话，魂魄是无法轮回的……所以这种惩罚对他还太轻。我的母亲不是人间的食物，不是餐桌上的美味‐‐&rdo;

&ldo;所以‐‐你要摧毁他最珍贵的东西，是吗？&rdo;潇沭瑶似乎能明白一些了。这一点上，沽月汐与潇沭清鸾是一样的。她跟随潇沭清鸾的时候，潇沭清鸾曾对她说过，战场上，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给予致命一击；对敌时，要么静观其变，要么伤其要害。伤害敌人本身，不如伤害他最重视的东西‐‐

&ldo;伊南莎王朝是他毕生心血，你不直接杀他，你想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建立的王朝衰败，直至毁灭‐‐是不是？&rdo;潇沭瑶继续追问着，&ldo;你要军队，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在东诸的权威，你要将他逼到末路‐‐我说的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