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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然而他却一再叮嘱我不要把他的遭遇讲给任何人听，他实在是给这两个鬼影吓死了。发誓再也不去想那些倒霉的事。&rdo;

老板讲到这里，算是把故事告了一个段落。他轻轻地呼一口气，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盅，呷了一口，然后对浜村说，&ldo;请你也别把此事讲给任何人听，因为我答应过中畑不外传的。&rdo;

&ldo;这当然，你尽可放心。&rdo;浜村不加思索地回答。沉思了会，他又问：&ldo;难道那地方就再也没人进出过?&rdo;

&ldo;真正奇怪的就是有好几个人多次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从那里走出来。那人个子瘦小，头发莲乱，胡子拉磕……&rdo;

&ldo;噢。&rdo;

&ldo;亲眼目睹的人说那人长相有些特别，一脸的麻子，目光炯炯，活象个神仙……&rdo;

&ldo;神仙?&rdo;

&ldo;不是神仙，怎么能活着从地狱山中走进走出地随意行动呢?&rdo;

&ldo;就这些?

&ldo;就这些。因为我看到先生对此事似乎很感兴趣，所以我就特意……&rdo;

&ldo;多谢了。&rdo;

浜村似有所悟，在他的脑海里，有几件事渐渐地汇集拢采，一个满脸麻子的五十来岁的个子瘦小的老头，‐‐啊!当他在伊丹百货店附近举起棍子抡向正吸着大楼的墙壁往上爬的&ldo;地一号&rdo;时，突然被人点了穴，以至手臂失控，未能准确地硬倒&ldo;地一号&rdo;，以自己的功夫而遭人暗算，来者一定是很有身手的。当时他回头一看，自己周围的人群中就有这么一个长相令人过目难忘的小老头。难道就是这个小老头，甘心远避尘世躲到这地狱山中?此外，地狱山的地理形势、一男一女的两个&ldo;鬼影&rdo;，特别是&ldo;男鬼&rdo;象小孩‐‐无非是个子矮小，‐‐肯定是&ldo;地一号&rdo;!&ldo;女鬼&rdo;目光阴森，无疑是&ldo;鬼女&rdo;。还有，这一带狗的失踪，中畑在山路上布下的记号的失踪……

&ldo;难道，&lso;地一号&rso;、&lso;鬼女&rso;、&lso;神仙&rso;是一伙的?

地狱山就是他们的巢穴?&rdo;

浜村的脑子里象开了锅，嗡嗡作响。

撒手不管吧，眼看着警察被嘲弄，警视厅的威信因之而每况愈下，作为一个服务于警方几十年的老警官来说，于心不忍!倘若参与进去吧，他要周游日本的旅行还很长，还需几年的时间，而这一寻找女儿的旅行，是他把余生作为赌注的旅行。倘若因为此案的耽搁而使自己不能完成旅行，他是死不瞑目的。

左右为难的浜村，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决定亲自去地狱山调查一番，因为一方面他曾立下宏愿，为了寻找朱美，他要把自己的脚印印在日本的每一个人能到达的地方。进地狱山，本来就是寻找朱美应走的一步，另一方面，假如进山能搜索到神仙等的踪迹，也可把线索提供给警方，为警方的破案创造条件。

&ldo;呵!真是个两全其美之良策。&rdo;一阵欣慰之感在浜村的胸中油然而生。

四

第二天一早，浜村找到了中畑。

中畑一听拜访者的来意，顿时就脸色发白了。那次从地狱山中侥幸逃出，真可谓九死一生，对于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生还，中畑始终认为是山中鬼魂的宽宏大量，是鬼魂对他的特赦。于是，他每天必然向着地狱山的方向虔诚地三鞠躬，以表示对鬼魂由衷的感激。这些年来，再进地狱山的念头，他始终连想也不敢想到。现在听说来者请他引路进入地狱山，不啻是五雷轰顶，中畑战栗起来。

&ldo;这要命的旅行，&lso;一之为甚，其可再乎&rso;。上一次终算拣回了一多命，难道我还能再送上去吗?&rdo;中畑暗忖着。

看到中畑执意不肯的样子，浜村为难了。强人所难，并非浜村的本意，然而，如果得不到中畑的帮助，他可能会连进山的路都摸不着。

&ldo;这样吧，中畑先生，&rdo;浜村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ldo;我是警视厅退休的警察浜村千秋，这次到山里来，是因为我怀疑大闹东京都的&lso;地一号&rso;和&lso;鬼女&rso;躲在地狱山中，想去察看一番，既然您对于带我进入地狱山有为难之吹处。那么我想请您带我到地狱山口，给我指明一条进山的路好吗?&rdo;浜村热情地望着中畑。

&ldo;浜村千秋?啊!想起来了，就是早年鼎鼎大名的警官认有您出马，&lso;地一号&rso;和&lso;鬼女&rso;准跑不了，不过这荒无人烟的地狱山中，会是他们的按所吗?&rdo;

&ldo;听说有个叫&lso;神仙&rso;的人经常进出。&rdo;

&ldo;这倒不错，但人家是神仙啊。&rdo;

&ldo;我不管他是什么，反正我认为别人能进去的地方，我也应该能进去?&rdo;

&ldo;既然您这么认为，那好吧，我同意为您带路。但是，我只能把您带到山口。&rdo;

&ldo;一言为定，&rdo;浜村高兴地握着中畑的手。

当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浜村在中畑的带领下，向着地狱山走去。

雪早已停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山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地上积起了一层不算太厚的雪，象一张白色的羊毛毯，从脚下一直铺到远方的天边，银妆素裹，把眼前的山打扮得分外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