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他听不清楚,而她将那名字含在嘴里没有说清楚罢了。
她喃喃的念着,却不敢说出口,仿佛那是心中最深的禁忌。
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这样昏迷中的脆弱,是被允许的吧?
如风醒来的时候,对着满室白色,很是迷茫了很久。
“你不会真烧傻了?”一个声音响起。
如风扭头,秋池站在床边,眉头皱得死紧,“你知道我是谁不?”
如风说了几个字,只是声音沙哑不堪,秋池微微弯腰,“你说什么?”
如风咳了几声,“臭屁王!”
秋池的脸色青白交加,极是好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忍着心头闷气,“不知好歹的女人。”
扭头便往外走,将门打开,对着正提着开水瓶过来的秋妈妈道,“暂时死不了了,我先走了。”
“好,谢谢你。”秋妈妈深深的弯下腰去,是真心的感激。
“哼!”秋池不置可否,大踏步的离开了。
“小风!”秋妈妈进来看见她醒了,眼眶顿时又红了,“你这孩子,昨晚就听见你咳嗽,怎么不知道起来吃点药。”
“对不起,我以为感冒自己会慢慢好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烟,说出来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秋妈妈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起来,“来,喝点水,把药吃了。”
“嗯!”如风乖乖的把药吃了,秋妈妈看得一阵心酸,“你以前吃药都会闹脾气的,现在真是长大了,变乖了,变懂事了。”
如风朝她笑笑,没有说,她还是司徒如风的时候,吃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不是她不闹脾气,而是,她没有那种资格。
一个人,若想要活着,便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尤其是那生命,还如此脆弱的时候。
“对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秋妈妈怔了怔,才轻声道,“是我打电话给他的,你那个时候烧得稀里糊涂,我又抱不动你。”
如风看见她垂下的眼,透露出浓浓的无奈和悲哀。
是她不想让女儿再去秋池面前自取其辱,可是却又是她自己,在女儿有事的时候求助秋池。
沉侵在这种纠结情绪里的秋妈妈,忽然觉得掌心一暖,是如风拉住了她,“妈妈,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秋妈妈只觉得眼睛热热的,她吸了一下鼻子,“傻孩子。”
两人说了一会话,秋妈妈看着如风满脸的倦意,替她整整被子,“你再睡一会儿吧,还有点低烧。”
“好。”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如风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窗外,已经是暮色沉沉。
她安静的躺着,眼神透过缥渺的空气,看往不知名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