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一向走玄关大门,只有继父会走这条路,我把菜籽油洒在水泥小路的中段,如果在这里滑倒,很可能会摔下左边的断崖,落入大海。
理论上是这样。
这会是个不幸的意外。
也就是说,静香的般人计辈只是把一些巧合或暧昧的陷阱,布置在日常生活中。
我丧气地说:
「这怎么可能杀得死人。」
「有什么关系,至少心情会好一点。」静香笑咪咪地说。
「心情会好一点吗?」
「当然啊。知道握有对某人的生般大权,自己就能比较从容。」静香又在说些变态的话了。
那天我布置好两个陷阱才出门。
打工结束后,我像往常那样在外头闲晃、打电动,在黄昏时提早回家。
万一继父真的中计了怎么办?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心情有点类似去确认捕鼠器或蟑螂屋有没有东西上钩。
不过令人泄气的是,才打开玄关大门我就听到继父的打呼声。
那瞬间,我有一点失望,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于是,我上楼去把研磨棒收起来。
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傻事啊。
上了二楼,因为玩腻了电动,我打开电视。
电视正在回放前阵子很热门的魔术特辑。
我从包包里拿出折迭镜,哈了一口气,以面纸擦拭,镜面顿时变得很干净。
我看着自己镜中的脸。
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说:
「接下来是人面狮身的表演。」我对这题目有兴趣,便转过头去看节目。
画面中央出现了一张三脚桌,桌上摆有一颗人头,不可思议的是,那颗人头居然开始眨眼、说话,而桌子下面是空的,根本没有地方藏人。
魔术师这时得意洋洋地走出来,开始说明戏法。
「这是一个很早期的技巧,起初人头是扮成人面狮身的模样,因而得名。机关非常简单,首先在这里」
喂喂,就这样把机关说出来好吗?魔术师居然自己破梗?电视机里的魔术师指着三脚桌,原来桌脚和桌脚之间斜放了两面镜子,藉由镜子的反射,营造出桌子底下空无一物的假像。
这样一来,就算人头的身体藏在桌子底下也不会被人发现。
手法居然这么简单,我看得目瞪口呆。
下一秒,又低头看着手上的折迭镜。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冲下一楼,来到浴室的洗脸台前,把折迭镜打开皇四十五度角,然后立在洗脸台上的硝化甘油药瓶前。
我踮起脚尖,试着以继父的视线高度来看,定睛一看,灰暗的浴室里,那瓶小药瓶居然就这么
「不见」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喔‐‐」我对自己佩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