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御唇角抿紧,下颌线条绷紧,透着一股冷硬肃杀,他盯着秦昭,忽然扯唇,“朕是帝王,站在高处,这天下所有的东西,所以的人,都是朕的,就算是朕不要的,没有朕的允准,你也捡不走!”
秦昭神色冷到了极致,他握紧手里的佩剑,指骨泛着苍白,里面的血几乎要涌在皮肤里层,冲破而出了。
君沉御冷然一笑,“秦昭,你能力出众,是天朝不可多得的将才,就连父皇在世时,都对你赞不绝口,那个时候朕也觉得,应该会跟你并肩走下去。”
“但是,你功高震主,朕的龙椅上能坐的人只有朕,这身龙袍也只有朕能穿,所以你必须死。”
秦昭看向了身侧的舆图屏风,他薄唇扯出讥讽笑意,“是我功高震主,还是你谁都不信,逼我一步步跟你走向对立面。”
君沉御拧起眉头,他的这句话也戳中了君沉御的心。
秦昭看着君沉御,“难道皇上不记得,当初我辅佐你登上皇位,而你却觉得我这样的功臣,早晚有一天会踩在你头上,所以暗中让人给我下了牵机药。”
“就是为了控制着我,若我以后谋逆,随时可以杀了我。当初我把你当兄弟,几乎拼了命才杀了那些企图纂位的皇子,可你就是这样怀疑我的。”
秦昭冷笑,“好在我自己寻到了解药,如若不然,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身影都被烛火拉的很长,一个冷寂骇人,一个清冷倨傲,他们二人在这番话说完时,都沉默了好久。
他们曾经在战场上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他是太子的臂膀,太子是他的脊梁。
可是现在,就如同大殿上这个曾经因为放置不慎而倒在地上,震出裂纹的舆图。
两个人中间的兄弟情义,也如同蔓延的沟壑,只会随着时间慢慢加深,而不会愈合,更不会毫无痕迹。
君沉御眸光晃了晃,随即又恢复冰冷。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和朕早就是死敌了。今日你过来见朕,是有求于朕吧。”
君沉御看着秦昭,眼底带着几分冷硬的决然,“你这样的傲骨,若不杀了你,你根本不会弯腰半分,如今孤身一人,单枪匹马的闯过来,说吧,你想做什么。”
秦昭觉得,他和君沉御之间再大的恩怨和不甘,也随着这场战而消散了,他黑眸里满是戾气,“你想杀了我,但是你也知道,这世上没人能摘下我秦昭的头颅,天朝的将士若是围攻我,那也只是无谓的牺牲。”
秦昭走到他面前,“但我可以放下手中的刀,心甘情愿斩下头颅,免于战乱和生灵涂炭。”
“条件是什么。”
君沉御确实明白,如果秦昭要反抗,那些将士们也只会是他的刀下亡魂,所以能避免战争,他自然乐意之至。
温云眠在瑶华宫里来回的走动,她的心乱如一团麻。
可她自己并未察觉。
云漾却看的明明白白,她看出来娘娘的心乱了。
以前的坐怀不乱,现在已经变了。
可,这样的变化,是好事吗
云漾黯然的垂下目光。
外面,六宫内灯火全部熄灭,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重兵防守的御林军,实在是骇人的很。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
大云快步过来,“娘娘,宫墙外的禁军把神武门打开了。”
温云眠神色倏变,“秦昭呢?”
大云眼中满是高兴,“主子方才持剑离开了太和殿,安然无恙!”
温云眠却忽然高兴不起来了。
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