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可就在这一刻。
&esp;&esp;另一边怀抱里的萧凰,不知是发了什么梦,往她的臂弯里缩了一缩。
&esp;&esp;花不二攥着夜明珠的手,一下子收回了寸许。
&esp;&esp;蛾眉拧了个结,她转过来看睡梦里的萧凰。
&esp;&esp;却看到她和她的手,沉睡里还相扣在一处,正搭自己的小腹上。
&esp;&esp;花不二久久没有继续。
&esp;&esp;也说不清为何,竟下不了手去。
&esp;&esp;她心里嘀咕着,琢磨着……
&esp;&esp;难道是因为,自己良心发现,不忍心棒打鸳鸯么?
&esp;&esp;可她生来自私疯癫,胸中就没有“良心”二字,怎会为旁人的情爱隐忍退让。
&esp;&esp;还是因为——哪怕是将夜明珠送进少女的魂魄,哪怕是她多添了前世的记忆,她也不再是喊着“三从四德”和“花花”的容玉,不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夫人了。
&esp;&esp;又或是,因为什么呢……
&esp;&esp;花不二扬起狐狸眼,静静望着银汉里澄明的圆月。
&esp;&esp;——令她想起草原上宽广的月色,吐护真河畔悠扬的牧歌。
&esp;&esp;又或是,因为——
&esp;&esp;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esp;&esp;羲和(二)
&esp;&esp;梁州,长留郡。
&esp;&esp;冷漠的月光游走在大街小巷,回荡着一声声女人凄厉的哭喊和拳脚沉闷的撞击。
&esp;&esp;巷尾的院落里,醉醺醺的男人正对墙根的妇□□打脚踢。
&esp;&esp;明明深夜里闹出很大的声响,可四周邻里个个门窗紧闭,不予理睬,显是对这家男人的暴行司空见惯了。
&esp;&esp;一番殴打下来,妇人已是头破血流,缩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呜咽。那男人却还不肯善罢,从柴堆里捞起一把斧头,就往妇人身上砍。
&esp;&esp;可就在这时,一道阴厉的疾风自上袭来,“咄”一下把男人撞出二三丈远。
&esp;&esp;斧头脱手而飞,男人倒地滚了几个跟头,骂着醉话挣扎爬起,喝问:“什么人?”
&esp;&esp;这一抬头,却把酒骇醒了六七分。
&esp;&esp;只见朦胧的月照下,一道女子的身影翩然落地。花青色长衣衬得身姿俊秀,楚楚玲珑的五官透出饱经风霜的淡然,脸色是异于常人的苍白,脖颈下还刻着一道三寸长的血痕。
&esp;&esp;对男人的喝问,小满只短短答了声:“杀你的人。”
&esp;&esp;“你……你哪儿冒出来的?你是人是鬼?”男人虽瞧不起她是个姑娘,但扑面而来的阴煞气令他不禁胆寒,双手撑着地直往后退,“你杀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