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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歉意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只记得回去问问二太太，这华巷街的铺子，有几家是杜家的？有几家是严家？有几家是简家的？最后再问问有几家是我家夫人的？&rdo;

甘妈妈气势凌人，吓得瑞香只张着嘴&ldo;我……我……我……&rdo;个半天，也没&ldo;我&rdo;出个下文来。

&ldo;出门管好一张嘴。&rdo;甘妈妈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往前走。

一时间，巷内鸦雀无声，只是偶尔响起孟老头咂巴烟嘴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进门后，被守在门口迎客的小丫鬟的甜美声音打破：&ldo;甘妈妈，您回来了。夫人方才还问怎么还不见人来？&rdo;

甘妈妈这才脸色缓和道：&ldo;我先进去给夫人回话，你带他们进去吧。&rdo;没走两步，又回头嘱咐：&ldo;你找人把车夫引到下房去吃茶，你只带姑娘进去见夫人就行了。&rdo;

&ldo;是。&rdo;小丫鬟屈膝福礼，又转身向杜熙月福礼道，&ldo;我们这儿人手少，还请姑娘稍等片刻，我叫人来带车夫下去。&rdo;

杜熙月轻点了下头，就见小丫鬟绕过雕刻着&ldo;喜鹊登枝&rdo;的石制影壁墙下去了。

门口的朱漆大门只关了半扇，另外一面上的兽头门环引得杜熙月侧目，虽说这门环比起普通尺寸的要小上一轮，可配在这并不宽阔的院门上显得恰到好处，且样式精美，同样显出了这宅院的贵气。

&ldo;让姑娘久等了。&rdo;刚才的小丫鬟过来轻声福礼。

&ldo;不碍事。&rdo;杜熙月回过神，轻笑了一下，见一个未剃头的小丫头带着孟老头从影壁右面的小道下去。

&ldo;姑娘，您还请这边走。&rdo;小丫鬟顺着杜熙月的目光看了一眼，客气道。

杜熙月应了一声，带着瑞香、含巧绕过影壁的左面，顿时眼前的视野开阔起来‐‐满园姹紫嫣红的花朵开得正艳，游廊下挂着绣眼笼和点颏笼，一只戴ju和一只红尾鸲在笼里跳来跳去，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们。

穿过长形的小园子，小丫鬟带着杜熙月一行人在正北的一间红瓦粉墙的两层阁楼前停下脚步。

&ldo;甘妈妈，姑娘来了。&rdo;

随着小丫鬟的一声禀报，开门出来的并不是甘妈妈，而是一个长得极美艳的妇人。

&ldo;怎么就你一人，隆哥没来？&rdo;那妇人蹙了蹙眉道。

&ldo;母亲好。&rdo;杜熙月屈膝行礼，并不急着回话，她偷偷打量了王姨娘一番，因为拜访的时间和前世不同，王姨娘的穿戴比那日淡雅了许多，只是那衣裙的面料是除了宫里就是大户官宦人家才穿得起金陵云锦织。这等衣料连二太太平日里都舍不得穿。杜熙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知道这趟不是白来。

&ldo;还是让孩子们都进屋说话吧。&rdo;甘妈妈出来时，看着一脸不悦的王姨娘，笑着打个圆场。

王姨娘&ldo;嗯&rdo;了声，转身进屋。

甘妈妈朝杜熙月使了个眼色，带着一行人鱼贯进了屋。

屋内的陈设并不纷繁贵丽，只是每样家俬都能说得上出处和品名。杜熙月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内心更多是感叹，前世她更多是被二太太评论影响，对王姨娘产生不公的评价。而现在，她知道与其听别人说，不如自己眼睛看得实在。

王姨娘比自己想象中更有实力。

&ldo;你坐吧。&rdo;王姨娘在铺着豆绿撒花缎面垫子炕塌上坐了下，又朝杜熙月摆了摆手。

&ldo;是。&rdo;杜熙月垂着眸子应道，在红木圆桌旁侧坐下来。

甘妈妈又叫人倒茶、端糕点进来。

&ldo;甘妈妈你也过来坐，又不是半大的小孩子，要渴要吃她们自己会说，你不必这般费心的招待。&rdo;王姨娘拍了拍榻沿，哂笑道。

&ldo;再大，总归是孩子。&rdo;甘妈妈正色道，可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ldo;熙姑娘难得过来一趟看看你，你这个做母亲的也该好好关怀关怀她才是。&rdo;

王姨娘不以为然，叹了口气，道：&ldo;女儿养得再好，最后还不是别人家的……&rdo;

话音未落，甘妈妈就一脸肃然：&ldo;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熙姑娘来不是她的一片孝心？&rdo;

&ldo;甘妈妈……&rdo;杜熙月怕两人因为她的事生些不痛快，赶紧站起来劝道，&ldo;我想母亲她不是这个意思，母亲也是长时间没见隆哥了，必是非常想念。&rdo;她说着，又转向王姨娘，道：&ldo;母亲不必担心，隆哥现在以学业为主，家里私塾的先生也常夸隆哥是个可造之材，若再学上几年考取个功名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