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令贞看起来非常痛苦。
“你当朕糊涂了不成?居然拿这种话来搪塞朕?看来朕以往对你宽容太过!”皇上恼怒。
他思量了一下,命人将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臧宣请来了,由臧宣亲自审问卢令贞。
卢令贞被带下去后,皇上叮嘱臧宣:“这件事,你既要保密,又要审清楚,还要盯着余沐白。”
臧宣郑重应下。
这件事,余沐白既然掺和了进来,皇上便用他查。可到底事关他曾经的嫡母,皇上并不十分信他。
皇上令臧宣盯着余沐白。
这次的事,对余沐白是一个考验。
直到很晚,皇上才起驾回宫。
他没时间休息,便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径直去上早朝。
皇上到底城府深,容色一如既往。
只是,皇上以往有意培养太子,早朝都让太子在一旁听政议政。
今日太子没有出现,难免令群臣暗自猜测。
因户部一件政务由太子负责,内阁次辅——新的吏部尚书李成熙说:“太子殿下今日未到,待下朝后,微臣亲去东宫讨太子示下。”
皇上淡淡道:“不必,太子身体抱恙,需要养一些时日。这件事交给皇七子穆泽来办吧。”
李成熙称是,心中却暗自琢磨,难道太子又做错什么惹恼了皇上?
亲近太子的大臣难免担忧。而反对太子的人则窃喜。
下朝之后,皇上便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笑着招呼皇上:“快来坐。”
皇上行礼,并没有入座,而是郑重其事地说:“母后,儿臣打算晋容贵妃为容皇贵妃。”
太后闻言不由得一怔:“皇帝,皇后尚在,如何能设皇贵妃?”
大梁开国以来,皇贵妃屈指可数。要么是贵妃沉疴在身,药石无效,为了给贵妃冲喜,给一个晋升为皇贵妃的恩典。其实,就相当于是身后哀荣了,并不影响什么。
要么,是后位空悬,皇上一时不想封后,便先封一位皇贵妃来掌管六宫事务。
如今,容贵妃身子康健,皇后健在,且皇后膝下有太子这个嫡子,怎么突然要封皇贵妃了?
想到这里,太后心中一凛:“皇帝,莫非你动了废太子的心思?”
皇上垂眸,不置可否。
太后捂着心口道:“皇帝,自古以来,嫡庶不分,都是乱家的根源。穆梁那个孩子,虽说性子软懦了一些,可他温良谦恭,如今天下承平,有忠臣良将辅佐,他施行仁政,做个守成之君,让百姓休养生息,刚好合适。”
温良?皇上不由得冷笑。
太后看出了端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这才将昨夜的事讲了。
太后思量片刻,说;“这不像穆梁的行事作风。他往常并不贪恋女色。”
“哼,东宫里他的侍妾不多,可母后没发现吗?他向来喜欢年少些的姬妾。可明面上,姬妾再年少,至少也得年满十五,他自然不敢明着逾越这规矩,便私下玩弄未满十岁的幼女,如此德行,如何堪为天子?!”
皇上提起此事,依旧很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