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仲文饮下去的地心寒髓怎么还不生效?宋清和看着陶仲文一口口啜饮那酒,心里生出点怨气和愤恨来。是我失策了……宋清和咬紧牙关,现在江临和楚明筠的命都在陶仲文手里,他的人虽多,却不敢轻举妄动。
宋清和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唇角勾起一点冷笑:“我不可以直接选你吗?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陶仲文带着欣赏看了眼宋清和,轻笑一声道:“这招不新鲜了。”
宋清和不为所动,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目光定定地看着陶仲文,声音微冷:“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怎么还不死?”
这句直白得近乎粗暴的话让周围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但陶仲文却像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嘴角一勾,轻描淡写地答道:“自然是等你。”
“我不是问你目的。”宋清和的声音低了几分,眼中隐隐透着寒意,“我问你方法。你没有飞升,如今已有千岁之多,怎么没有寿尽而亡?”
这一问,像是一把刀戳进了安静的空气里,让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
“是也有什么丹药吗?”宋清和语调淡淡,像是随口一问,“能看一下丹方吗?”
他话音刚落,场中顿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抽气声,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陶仲文身上。周围开始响起低低的窃窃私语,陶仲文依旧端坐着,神色不变,仿佛那些议论与他无关。
宋清和目光一冷,话锋一转:“还是……夺舍?”
这句话一出,空气像是凝滞了一瞬。宋清和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自从他得知自己乃至张符阳招魂而生之后,他就隐约有了些猜想。张符阳能招得他的魂魄,自然也能招得陶仲文的。能安魂于胎儿身体中,未必不能安在成人身体中。
陶仲文没有回答,只是慢悠悠地端起酒壶,又抿了一口。
宋清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冷不防问道:“你现在的身体……和楚明筠是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压在楚明筠心上的巨石。果然,楚明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与不解,而宋清和的心却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陶仲文叹了口气,似乎有一丝不耐烦:“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宋清和点头,目光坚定,咬字清晰:“你回答我,我就选。”
陶仲文似笑非笑地挪开酒壶,伸出右手在下颌处摸索两下,而后缓缓地,从脸上扯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宋清和的心猛地一紧,他盯着那张面孔,呼吸瞬间停滞。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宋清和缓缓闭上了眼,指尖微微颤抖着。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宋清和没有转头去看。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缓缓睁开眼,宋清和的目光落在楚明筠身上,带着一抹怜悯。楚明筠被楚修元的动作惊动,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却还没有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
宋清和喉头发涩,声音有些嘶哑:“你夺舍了林毓渊。”
此言一出,楚明筠本就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他的父亲,他一直以为已经故去的父亲,竟然成了陶仲文的宿体。
如此一来,那些藏在林毓渊乾坤袋里的线索,全都是陶仲文的算计。
“是。选吧。”陶仲文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他微微眯起眼,语气中透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