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云?”
“你瘦了,越来越有权,而且冷酷,怎不像他?但我知道你跟他是一样的:外表冷傲,内心很善良呢!”
“是吗?”
“不是吗?”
“是。”
“是”字一出口,唐奥运运指如风,已封住了柴依琳身上的五处要穴……
一个人的头有多大?
这也说不准,因为,有人的头大一些,有的小一些,但大小之间的差距总不会太离谱。
也不见得头大的人一定就很聪明,头小的人就愚蠢。当然,也有头大无脑的笨人,只不过,常用脑筋的人自然在比例上头大一些,主要是因为四肢不见得便会太发达之故;比较多作劳力的人,四肢当然发达些,相形之下,头颅就较投闲置散了。
头大也没有用。最重要的还是脑。脑控制了一切思想和行动,只不过,人类迄今顶多只活用脑子功能里的百分之五,其余未加善用的,确如宇宙一般浩瀚、神秘、未可限量。
不过,今天,谁也没毛丰源的头大。
他今日几乎是在他过去半生里最头大的一天!
也是上海滩里最头大的一人!
自从在国民厅里听得那大消息后,他一个头足有三百个大!
毛丰源之所以久久未返“风雨楼”,以致一直仍未得悉柴依琳竟赴“兄弟盟”的事,乃是因为他正执意在国民厅等消息。
消息终于有了。
春神情颓丧,精神萎顿,宛似打了一大场仗回来。毛丰源从来没见过这残废的人这么沮丧过。
可是春一开口就安慰毛丰源。
“你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
毛丰源的心立即往下沉。
因为他年纪虽轻,却饱历人情世故,他深知道一个人之所以能安慰别人,首决条件他的情况要比那人好些,才安慰“得起”。
也就是说,春虽遭逢不少的问题,可是,他自己要面对的问题,肯定更大,更加艰巨!
所以他单刀直入就说:“王二牛和方可飞到底惹上什么事了?”
春知瞒不住明眼人,也开门见山便说:“他们闯入太爷府。”
毛丰源吃了一惊,“他们暗杀龙太爷?!”
春叹了一口气,“是龙太爷也就好办了。”
“不是龙太爷?”
“不只是龙太爷,今晚太爷府里,连日本军官也在那儿。”
“这般大阵仗,只怕雷诺和朱大肠也会在那儿压阵了。”
春居然点头,“他们真的就在那儿。”
“什么?”毛丰源跺足道,“他们真的敢狙杀雷诺与朱大肠?”
春又叹了一声。
这回的叹息更长。
“他只是住大肠,那还不十分难办。”
“什么?”毛丰源目瞪口呆,“难道……他们……竟然……”
春点点头。
这回,连夏、秋、冬,都得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毛丰源嗟愕莫已,“难道他们竟敢……”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他们不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