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楚宴的身后,两人一同往楼下而去;其间,他好几次偷偷把目光落在楚宴的侧脸上。
被楚宴感觉到了,他直截了当地开口:“有事?”
“……老大,”宋观斗着胆子出声,“您这天天睡在公司,也不是个事儿啊。”
“轮到你过问我的私事了。”
他甚至没有挑起反问的尾音,只是平铺直叙着。
可字词之间的威摄却丝毫不减,宋观的后背已然蒙上了一层冷汗,手掌紧张地攥了紧。
自从沈可鹊出现,他就很少在自家老板身上感受到这种强大而可怕的气场,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宋观咽了几下嗓子,才让声线不太发抖:“是我多嘴,对不起老大。”
他从裴序那打听到沈可鹊出国的事情,除此之外更详细的,他就不知道了。
楚宴百年难遇地将公司事务推后处理,又接连请了几日的假,以及最近长时以工作事重为由,直接睡在公司,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郁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综合种种细节,宋观觉得这小两口是吵架冷战了。
吵架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是难免殃及他们这群“牛马”池鱼。
他这个月的奖金上已经看出几分端倪。
nbsp;可现在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敢多言其他。
只能谨言慎行,将自己的工作干到百分之二百的认真。
刚抵机场,宋观带箱走在楚宴前面些的位置,视线突然捕捉到人群中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脚下的步子也随之怔了一下。
引起了楚宴的注意。
“老大……”宋观曲起食指,往机场大厅的人群中指了下,“好像是沈小姐。”
楚宴一直低头处理事务,瞬间抬起头,怔住,半个身子都开始麻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都一霎地往大脑里涌。
他半眯起眼,在攒动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沈可鹊。
她穿着一身红底白点的鱼尾长裙,高开叉到大腿上侧。
随着她步幅,白皙的长腿显出;乌黑的发烫成了大波浪,随着她的走动,亦是缱缱而动;各种色彩在她身上肆意地对撞,可并不兀眼;比半年前,要明媚动人得多。
楚宴觉得,他的心脏,停了半年,终于恢复了震动的频率。
可每一下都是那样掺着痛的。
大概百米开外,沈可鹊叉着藕白的手臂,视线没往这边来。
她和邬怀一班飞机回国,结果落地取行李时,被通知邬怀的行李出了些问题,她才陪着他辗转到机场大厅来咨询详情。
她一向对这种麻烦事不上心,要是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她直接甩手让孔钰去处理。
实在处理无门,干脆直接断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