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昨日崔格格歇在了前殿。”
冬日难得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下人们正小心翼翼地替宜修梳妆打扮着。
而剪秋则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宜修说着话。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惊呼:“啊!”
原来是那梳头的下人一个不慎,竟扯到了宜修的头。
这一下可把那下人吓得不轻,只见她面色煞白,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
“侧福晋恕罪!侧福晋恕罪啊!”
剪秋见状,赶忙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梳子,对着那下人怒斥道,
“瞧瞧你做的好事,做事如此毛手毛脚的,还不快滚出去!”
说罢,便挥手将一众下人都赶出了房间。
待房内只剩下宜修和剪秋后,宜修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王爷喜欢,歇在前殿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当初本侧福晋尚未来行宫之时,她可不就是日日与王爷同吃同住么?”
听到此处,剪秋不禁有些迟疑起来,轻声问道,
“侧福晋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宜修打断了。
只见宜修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后,冷冷地吩咐道,
“去传个信儿回京城,让家里人把她堂叔一家接到庄子上去住些日子吧。”
剪秋闻言,心中暗自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应道,
“侧福晋真是宅心仁厚!”
她想,就算那槿汐成为王爷的女人以后,颇受宠爱,但终究还是逃不过侧福晋的手掌心啊。
想到这里,剪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丝微妙的笑意。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云雨稍歇,整个行宫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就在时,槿汐突然在胤禛怀里起了高烧,感受着手掌下的温度,
滚烫得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胤禛从情欲中惊醒,瞬间慌了神。
他心急如焚地派人去请来了温御医,一刻也不敢耽搁。
经过一番诊断和治疗,直到清晨时分,槿汐的高烧才渐渐退去。
但看到槿汐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胤禛小心翼翼地抱起槿汐,将一碗苦涩的药汁送到她嘴边,轻轻地哄着她喝下。
而槿汐则如同昨日那般,毫无反抗之力,只是静静地任由胤禛摆布。
尽管如此,胤禛的心中却丝毫提不起一丝高兴的情绪。
看着怀中面色苍白、憔悴无比的槿汐,胤禛满心愧疚与自责,
“是爷不好,是爷对不住你,不该那般对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懊悔之情。
然而,槿汐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说道,
“王爷很好,王爷如何对妾身都是应该的。”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可听在胤禛的耳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胤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眸,他清楚地感觉到,槿汐这是因为昨日的事害怕自己。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替槿汐盖好了被子,柔声道,
“睡吧!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等你病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