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些电影只有一场,有些人的人生无法重来,那就换一个轨道。
在全新的路上,无论前方荆棘丛生,还是鲜花锦簇,我陪你从始至终。
应粟久久地注视着席则的眼睛。
她第一次发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止蛊惑人心,还会……抚慰人心。
只要他想,轻狂浪荡是他,温柔治愈是他,真诚细腻是他。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任何人,沦陷在他的眼里。
看着看着,应粟眼睛有些发酸,她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朝着少年的脸一点一点靠近,最终指尖轻滑过他眉宇,触到他薄薄的眼尾上。
她的新指甲还是席则亲自为她选的颜色——蓝调的海洋,闪着月落海面的粼粼微光。
只是她现在瞧着,更像是蝴蝶的颜色。
但不知是更像16岁落在傅斯礼鞋尖的那只蓝蝶,还是更像席则纹在肋骨间的那只蓝蝶。
当这两种可以在心中做比较时,应粟惊觉——席则在无声无息中或许已经攻克了她心防的一角。
虽然那一隅缝隙和傅斯礼的九年相比无足轻重,但却足够在她死寂的心海里翻起一场汹涌的海啸。
这对她来说,极其危险。
几乎是瞬息间,她便抽回自己的手,慌乱地从座位上起身,“抱歉,我不想看电影了。”
她说完,没有理会席则的心情,径直往影厅外面走。
过去的遭遇和记忆是她迈不过去的废墟,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还能不能收拾起这些残骸,走上一条崭新的、被光亮和鲜花簇拥的路。
她更不知道,若真有那一天到来,陪自己走上这条路的会不会是席则。
一切都是未知。
她早已无法信任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动摇。
可当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影院,走出大厦时,身后还是很快传来了一道清晰的脚步声。
他没有再冒失地向前,进一步试探。而是保持得体的距离,亦步亦趋地在身后跟着她。
街道旁的路灯,映出地上两道长长的影子。
每当身后那道影子即将与前面重叠时,他就会克制地拉开一丝距离。
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或者……同行者。
应粟尝试让自己忽视他的存在,右手伸进兜里,摸出一盒烟,她敲出根,咬嘴里,拢火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吸进肺里,不止没有像往常一样暂时舒缓她的神经,反而让她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