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这般软禁着并非是个长久办法。
如今天气凉了,过不了几个月就是年节,天下百姓众多眼睛都盯着,李烁才即位不久,自不能有太明显的污点,免得人心不稳。
怎么处置李霁臻和李霁娴,该是年节上头等大事。
若就这么放出来,李烁心里肯定不愿。可若不放,众人眼中李炎可是为了抵抗西岐残部才驾崩,拢共留下一双儿女,怎么说也是皇室血脉,连年节时都要被关着,这新帝总要落个苛待兄长儿女之语。
李烁把人关在承乐宫这么久都不处置,就是不想史书上多添个骂名,怎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是以对他来说,李忘舒这时出现,无疑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李忘舒也是李炎的女儿,由她来处理这事,再合适不过。就算有骂名,女子而已,又能有多大影响?
李烁心里早就等着李忘舒发问了,昨日聊过,自然没有拒绝。
是以今日李忘舒到承乐宫顺畅得很,这里明明不让外人进入,她却是没受到一点阻拦。
雨依旧下着,宫人打了伞护送她走至承乐宫的正殿中。
天气阴着,虽是白日,殿中却也点了灯。
李忘舒进来时带进一股水气来,那坐在一处的姐弟两个若有所感,一道抬起头来。
他们两个正在下棋,棋盘上下了一半,黑白交错,已是有模有样了。
“贸然前来,扰了阿臻和福乐妹妹的清净,是我的不是。”李忘舒走过去,看着李霁娴和李霁臻。
李霁娴只瞧着她走进来,也没说话,便将头扭回棋盘上,似乎在思索何处落子。
李霁臻却是从榻上跳下来:“长姐。”
李忘舒朝他笑笑:“许久不见,阿臻越发有礼,也长高了些。”
李霁臻站在那,脸上的笑有些勉强:“承蒙长姐夸赞,愧不敢当。”
这时,坐在那的李霁娴才终于开了口:“这宫里如今狗都嫌弃,长姐来做什么?”
她语气算不得好,只是到底从小到大都是娇养出来的,便是发脾气,声音也听着是绵软软的。
李忘舒猜到她会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