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的监护权问题没有那么简单,萧家人很矛盾,他们既觊觎萧琳手上那笔钱,又不想真的照顾抚养萧琳。安宏提出由萧琳自己决定,萧琳细细思考后,拉着安宏的衣角小声说:&ldo;安宏,我能不能回j市,跟着你和外婆一起过。&rdo;
安宏心里其实也是这么希望的,她说:&ldo;当然可以,但是我还在念书,只有周末能回家,外婆年纪很大了,你和她一起住的话,必须要分担一部分家务,你愿意吗?&rdo;
萧琳点头:&ldo;我可以学。&rdo;
安宏摸着她的脑袋,笑了一下,说:&ldo;那就这么定了吧。&rdo;
萧琳此时读初二,安宏和钱老师商量后,约定这个学期最后的一个多月萧琳继续住在钱老师家,等到萧琳初二毕业,就转学回j市,钱老师、萧琳和萧家亲戚都表示同意,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
安宏和萧家亲戚约定了萧医生和妈妈落土的时间,是年底冬至时,两处房产暂时都不动,现金遗产就按既定方案分配,5月中旬,大家散去,等待着非典疫情结束后再作具体安排。
安宏和路云帆回到学校,直接被关进了隔离楼。
安宏
20周岁的生日是在隔离楼里度过的,路云帆给她打电话,给她唱了《生日歌》,安宏听着听着就哭了起来。
韩晓君给安宏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安宏迟疑片刻,把妈妈和萧医生的事告诉了韩晓君。韩晓君大惊,问安宏为什么不早告诉他,他可以赶回来陪她一起分担。
安宏说不用,他在那么远的地方,非常时期赶来赶去很危险,而且……她在心里说,韩晓君,你能以什么身份陪在我身边呢?邻家哥哥?青梅竹马?无论如何,你还是秦月的男朋友啊,难道我能毫无顾忌地靠着你的肩膀大哭吗?
此时此刻,安宏的心里,只能记起另一个男孩,他陪伴她走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月,他明确地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安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个还差一个月才成年的男孩,于她来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一周以后,隔离结束,安宏和路云帆体温正常,双双解禁。走出隔离楼的那一刻,安宏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回到寝室,大家都知道了安宏的遭遇,纷纷安慰着她,安宏说自己没事,叫她们别担心。
她最担心的是外婆,其次是萧琳,妈妈是外婆的独生女儿,她和萧医生的突然离世,外婆至今不知情,安宏知道终究不能瞒太久,她害怕外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白发人送黑发人,70岁的外婆怎么能受得了这个打击。
还有萧琳,这最后的一个月,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亲人,父母双亡,已成孤儿的萧琳会不会胡思乱想,安宏觉得担心,只能天天给钱老师家里打电话,和萧琳聊一会儿。
萧琳听起来并不见异常,只是钱老师告诉安宏,萧琳的成绩直线下滑,很多门功课都不及格,安宏知道情有可原,这个时候也不能勉强萧琳什么。
至于路云帆,他依旧天天陪在安宏身边,有时也向安宏透露一些暧昧信息,可是安宏还是装傻,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和路云帆这样奇怪的关系究竟算什么。
直到有一天,路云帆叫安宏去看他踢球。
那是6月19日的晚上,路云帆穿着白色的皇马7号球衣在场上欢快地奔跑,只是,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时不时地朝安宏看,而是不停地朝场边另一个方向看去。
安宏顺着他的视线看,发现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坐在场边,每当路云帆朝她看时,她就笑得格外灿烂,还朝场上的路云帆挥着手,大声喊着:&ldo;路云帆!加油!&rdo;
安宏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绞痛,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她看看路云帆,又看看那个女孩,不禁皱起眉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坐在这儿是那么可笑,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路云帆和那个女孩关系匪浅。
中场休息时
,路云帆跑下来,他远远地向安宏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跑到那女孩面前,安宏看着路云帆喝着女孩递给他的饮料,两个人窃窃私语,接着一起大笑起来。
女孩脸颊绯红,望着路云帆时,眼里的爱慕毫不遮掩,路云帆笑得得意,偶尔还用眼角余光瞄一眼安宏,接着就弯起嘴角,对着那女孩笑得更加肆意欢畅。
俊男美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安宏在心里做了结论。想到臭小孩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想,路云帆果然还是个孩子,喜新厌旧再正常不过。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承诺什么的,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