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亲……”这大过年的,都不让他和大哥在一起,平日里就更没机会了。
瞧自家小儿子如此模样,霍母都不知是喜还是忧了,倒底还是心疼这儿子,“那,也得等你大哥休息好了,傍晚再去。”
一听,霍麟终于眉开眼笑了,若不是霍老爷在,他都要撒娇上了。
犹是如此,还是忍不住蹭了蹭自己的娘亲,一脸幸福,“还是娘亲最疼我!”撒完娇之后就一溜烟跑了,把霍母逗得哭笑不得,很是无奈,“这孩子……”
霍老爷的身体也有些不适,虽然忧心自己的儿子,却也有些力不足,最后还是得让霍夫人推他回屋去休息去了。
今年的霍俯,到处都显得冷清,也只有小院纷纷洋洋的,十分的热闹。
霍青风盖着毛毯子靠着摇椅上,屋中的桌边坐着几个男人,边上立了几名下人,他手也不用动,就指辉着,“不是这样,把这枝给架上去……对,就这样……”
一边还执着笔的霍麟手有些软了,撒娇似的转向一边指挥的霍青风,“大哥,够了没?”他都画了十张了,让他这堂堂未来的状元画这种……“怎的不到外头买?”
非得在家里做纸鸢?
瞥一眼那想偷懒的弟弟,“哪里够,才一半,再画十张。”使唤起来一点都不手软,“这外头又没有我要的这种,你现在只顾着眼前的自然看不清,一会放起来就知道有多有趣了。”
“是。”霍麟再不情愿也得继续画,大哥的话就是一言九鼎,他是会听的。
不过好在……抬眼看对面,都是一身华丽的絑花还有那冷面的彼岸,两人一人拿着剪刀,一人拿着小刀子,都被使唤着做事呢,他这下心情平衡了。
瞥一眼在认真‘工作’的男人,霍青风心情就想大雨过后放晴的天空,好得不得了。谁让这男人下手这么狠,把自己做得腰疼了这么久!还有那絑华,居然一直笑眯眯的调侃他们,霍青风一直都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敢笑他?看不整死你们。
直到傍晚,霍府的小院方向,飘扬起了二十多个十分特别的纸鸢,每个纸鸢下都挂了一条红然联布,写了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虽然又高又远,附近的人只要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不足一个时辰,城东霍家院里升起了神鸢一事传遍了陵安城。
所谓神鸢,不过是飞在空中不会落下,样子又二盼特别,末了还挂了一联联道尽好话祝福的话联,仿佛并无线牵扯着,就凭空出现在霍府上空似的,而且,那些神鸢的样子,是他们连见都未见过的,可不是顶神奇的。
也不管自己的一时兴起引起了轩然大波,霍青风只抬首看着那一片独特的风筝,他写的那联倒是最不起眼的,就只一句:只羡鸢鸯不羡仙。
却也最为叫人津津乐道的一联。
那样的一联,头一次在世界面眼响起的话,看着阔达大气视一切为浮云。现下哪个人不羡慕修仙的?那些为修仙一派,个个都很看不起那些没有仙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就算只是沾亲带故的,不管隔了多远,有个修仙的亲戚,连地位都高了不知多少等。
然而,如今却有人洋洋洒洒,尽管只有一句,却仿佛淋漓尽致了一世道人。
谁说都要渴求为仙?
不说半仙,就算是位列仙班,都有人不稀罕哩,这事传得那就一个神速。
只羡那湖水之中闲雅平淡的鸳鸯,只羡那鸳鸯交颈的相濡以沫。
仿佛都只在借鸳鸯交颈来含射如今天下,为修真门在世人面前太过撒野,也太过霸道,是该改一改当前不平的局面了。
简单的一句话,成了世人的阴谋论,霍青风是怎么也想不到的,直到后来有不少自发的凡人组织找上门,他才知自己似乎被人看中且惦记上了。
想了想,自己可真没有想要‘造反’,反修真就等于反当朝了,毕竟当前的朝里,可都靠着为数不多的几位高人撑着呢。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抬首望着那一联,彼岸一动也不动,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这样看着,天上能掉下个人来似的。也许,没有人比他更能体验这一句了,他隐隐觉得,那个凡人似乎就是给自己看的。
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低回首,视线落在那边与人打闹的人脸上,那是灿烂快乐的笑脸,没有一丝杂质的,没有世人都有的那种污浊,就像真的是那出淤泥的青莲。
那个人,知道的又有多少?
正与几人划拳的霍青风忽然转头过来,正好捕捉到了彼岸当时的视线与神情,他没别的表示,只是扬唇冲男人一笑,然后喊:“彼岸要不要过来玩?”挥着手,“一会我教大家一个好玩的游戏哟。”
想他堂堂一名来自高科技的未来世界的人,哪能大过年的过得如此单调?
大年里有太多好玩的游戏了,难得的清闲,不好好玩玩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嗓子一开,往旁边伺候的下人说:“去把空闲的人都叫来,咱们玩游戏,告诉大家,玩赢了少你我有赏~!”
游戏什么的,那啥都不是,但有赏就是王道。
下人一应声,溜烟儿似的不见一人影,没一会就把人都给招来了,看着一帮满面疑惑的下人,霍青风笑得那就像只披了羊皮的小狐狸……当然,不是像狐水那种纯良一根筋的。
拍拍手,“好了,大家听本少爷我说!”
霍青风脸上挂着怎么都掩饰不去的坏笑,洋装很严肃,清了清喉咙,“是这着,这大过年的,大家也不想这么无聊地过了,是不是?”
“是!”一帮人没听明白,但大少爷问了,不管是不是,都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