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放下的马车车帘,这辆马车也是开始缓缓行驶。
裴凰的心尖儿,却也是顿时涌动了几许酸楚怒意。
原本谢玄朗如何薄情作践,她内心之中,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缕挂念,一缕不舍。
可是如今,裴凰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彻底死心。
原本裴凰还有些不明白,裴洋为什么要除掉薛娇瑛,可是如今裴凰却也是彻彻底底,已然是有些明白了。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扯碎了,却也是绝不肯让给别的人。
裴凰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流转灼灼的幽火。
谢玄朗却浑然不觉,甚至不知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已经是一腔怨毒。
白薇薇目光游离,落在了谢玄朗之上。
上了马车,白薇薇却也是微微嗔怒:“夫人若是喜爱那楚姑娘,我让了自己的位置也就是了。”
白薇薇一脸自惭之色:“如今我名声不佳,人人诋毁,是有损你的清白。反而是那楚家姑娘,冰清玉洁,还跟你是表中之亲。”
说到了这儿,白薇薇面色楚楚,泪水盈盈。她却也是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谢玄朗却不觉动情,轻柔说道:“薇娘,你在我重病之时,情深意重,我怎么会弃你不顾?”
白薇薇不觉身躯轻轻一颤,添了些心虚之意。
说到底,当初救了谢玄朗的人是王珠。自己不过是替了王珠的身份,享受这般好处。
王珠当真是处心积虑,定然是刻意如此,让自己生于这惶恐之中。
说到底,还不是想要自己心中总是这般提心吊胆。
“只不过如今,若我还固执己见,岂不是将你推到了这风口浪尖儿?我瞧这楚茯玉倒是知晓轻重,面子上过得去。若我一直拒了,母亲总是要寻你不是。等我收了母亲娘家的侄女儿,她总是要顾及几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你寻个挡箭牌,为你遮风挡雨。”
谢玄朗循循善诱,白薇薇知晓他心意已决,却也是不好说什么了。
况且谢玄朗的话儿,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谢夫人折磨自个儿,白薇薇也是受不了的。
谢玄朗口中说着挡箭牌,眼前却也似掠过了一道炽红的身影。
从前的王珠,那是极爱穿戴这鲜红的衣衫。
原本自己也是为了替裴凰遮掩,方才对王珠这个大夏皇女不咸不淡。岂不料,居然是物是人非。
白薇薇垂下头去,却也是没有说话儿。
眼见白薇薇柔顺的模样,谢玄朗也是不觉松了口气。
白薇薇一贯柔顺,如今也是服软了。他就是喜欢白薇薇这样子,柔柔弱弱的,不会跟自己去争。这样子一来,却也是极好的。
谢玄朗的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升起了几许怜惜之情。
白薇薇总是柔柔弱弱的,倒是受了委屈了。
正因为这个样儿,谢玄朗口中言语却也是越发的温柔几许:“待那楚茯玉生下孩子,还不是要送到嫡母这儿养着。你不能生育,这孩子就是你的依仗。”
白薇薇倒也是当真心动了,说到底,她也并不是真爱谢玄朗的。
既然是如此,谢玄朗纳妾她并不如何心痛,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位置。
等那楚茯玉生下孩儿,自己再用些手腕,去母留子。
到时候,最大的好处,还不是留在了自己身上。
白薇薇委委屈屈的,偎依在了谢玄朗怀中:“那我什么都是听夫君你的。”
她如此偎依在谢玄朗怀中,却又幽幽叹了口气:“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这些日子我也是不能吃不能睡,夫君,我真担心自己不能陪着你太久了。”
对于安茹,白薇薇并没有什么情分。不过安茹死了,她倒是确实有些怕了。
现在白薇薇提及了这桩事情,却也是刻意让谢玄朗怜爱,顺道给王珠弄些不是。
果然谢玄朗听了,眼中的怜爱之意却也是不觉更浓了些:“放心,你好生待在了谢家,却也是绝不会有人能伤了你,就算是王珠也是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