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龙一直想要个儿子,闻言却也是不觉冷汗津津。
王珠叹了口气:“我初来到东海郡,今日第一次宴客,人生地不熟,还亏得蕊儿为我张罗菜肴酒水。若是此刻因为这菊花酒,闹得海夫人小产,岂不是显得晦气。别的人听到了,还觉得我人不吉利,一来就招惹血腥之气。听说海家一直盼着嫡出的儿子,只恐海夫人也是饶不的我,心中嫉恨,这可不是生生招惹仇恨。”
崔清河原本就软绵绵的躺在海飞龙的怀中,心里已经是涌起了寒意,听了王珠的话儿,她更不觉打了个哆嗦。
自己怀孕了两个月了,却也是懵懂不知。
若今日自己饮下了这菊花酒,便是孩子都没有了。
别人说来,却是王珠害得自己这样子。毕竟今日宴请众人,那也是为了让王珠结识众人。
她瞧着海飞龙,海飞龙却浑然未觉的样子。
只恐怕海飞龙的心中,是从来没升起过怀疑云蕊儿的念头。
崔清河心中冷了冷,况且自己也是没什么证据。这一切让云蕊儿说来,都不过是凑巧而已。
然后海飞龙虽然是没有怀疑,在场也不是一个个的都是蠢物,也是有伶俐人的。
那些性子伶俐的人,听到了耳里,顿时也是有了如崔清河一般的猜测。
苏袖儿冷冷一笑,也轻饮了一口菊花酒。
这些的人,一个个捧着云蕊儿,她却不以为然。
苏袖儿虽然不喜欢崔清河这样子矫揉造作的样儿,也不见得喜欢云蕊儿。
云蕊儿的内心之中,却也是更加不是滋味。
王珠一番话,惹得别人怀疑自己,却没半个字指责。
云蕊儿从来只有她堵别人的话儿,也没有被人堵过。
此时此刻,却也是不觉为之气结。
转念一想,云蕊儿却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故意委屈无比的说道:“嫂嫂,其实我也不是蠢的,你的意思,竟然是我设计海夫人。我,我又怎么可能?我便是不喜欢谁,可我也是个直爽人儿,不过是当面说几句气话,怎么会,会用这种阴损法子害人。”
一番话,当真是说得委屈无比。
王珠却轻轻的叹了口气:“蕊儿,我瞧你就是年纪小,想得多了,怎么会听出这样子的话。我不过是庆幸海夫人肚子孩子没有事而已。海公子,你心里有多想吗?听了我的话儿,可是有怀疑蕊儿?”
海飞龙呆了呆:“这又怎么可能?”
王珠淡淡的说道:“那在场的人,方才谁听了我的话,怀疑蕊儿了?”
此刻自然也是无人说有。
王珠重新和颜悦色说道:“蕊儿你秉性纯良,有谁会怀疑于你?只不过你心里介意大家看法,所以难免想得多了。这儿的人,我瞧来个个都是相信于你,哪里会怀疑。就你这小丫头,想法却也是有些复杂。若我说话不妥,让你心中不悦,向你陪个不是,也就是了。”
这话儿,将云蕊儿什么话都给堵住。
云蕊儿口齿伶俐,却也是好似被堵住说不出话儿来了。
她面颊生出了红晕,实在是难看得紧。
而王珠眼波流转间,却歉然说道:“蕊儿再生气,便是不肯原谅我,还跟我计较了。”
云蕊儿只得说道:“蕊儿当然不敢。”
今日王珠占了上风,一顿酒席,却也是不欢而散了。
马车上,崔清河轻轻抚摸肚子,却忽而轻轻叹了口气。
兄长的提议,她未曾考虑。如今自己有孕,更是绝不会离开海家了。
这两年,崔清河也算想明白了,只当自己有个磨人的小姑子。
海飞龙确实是跟自己一条心,原本是没曾对云蕊儿当真有什么喜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