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厅内安静了下来。
稍稍抬眼,司景洲看着正垂眼舀粥的裴纪,小心思得到了满足,他眼中带上了几分雀跃,连方才的难过情绪都扫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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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从早膳到午膳,
两人都待在一块。
赵鹿吟本想甩掉他去书房,可司景洲这厮,也不知从哪学的,拽着她的袖子就这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
想故作生气赶他走吧,他又很是无措地看着她,让她硬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庭院内,已是午后,浓荫下卧着两个人,一个闭眼假寐,一个偷偷睁着眼。
远处阴暗地,三个脑袋你推我搡地挤作一团,谁也不让谁,“所以这是在干什么?”枸杞仗着力气大,挤到了最前边,看着树下的人满眼好奇。
“睡觉啊,这还看不出来啊。”
豆包仗着个子高,看着远处的两人嘴角带笑。
只有红枣夹在中间,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司大人怎么在偷看公子呢?”
“公子对外。。。不是男子吗?”
枸杞话一落,三人安静了一瞬,面面相觑,随后又纷纷移开了眼看向四面八方。
“走。。。走吧,都干活去了。”
“呃。。。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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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两人才最终出了门。
八月十五,文人贵族们总喜在这日出来游船赏月,或饮酒赋诗,或鼓瑟吹笙。
曲江池面早已飘着数叶小舟,暮色未浓,月轮尚淡,朦朦胧胧悬在天边,恰似美人半遮面的团扇。
赵鹿吟让豆包在岸上等着,自己则跟司景洲一块登上了船。
细点琼酿,两人俱是缄默,只静静着听着潺潺的水声,赏着天上皓月。
“你酒喝太多了。”
趴在桌面上,赵鹿吟目光看向司景洲,对方早已红润着脸,连眼神都带丝雾蒙蒙的感觉。
伸出手,赵鹿吟夺下那剩下的半杯酒,将它尽数撒到了池水中。
“你。。。不喜我饮酒吗?”
似是久未说话,司景洲声音带着沙哑,也不知在想什么,手指握着酒壶轻微晃动。
“你酒量不好。”
这事赵鹿吟再清楚不过,在司景洲二十冠礼的时候,她就备了壶琼浆作贺。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整瓶酒便这样见了底,好在她提前吃了解酒药,喝到最后也还有几分清醒,司景洲却是真的醉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叫都叫不醒,最后还是她生生将人拖回去的。
见司景洲没有说话,赵鹿吟开口道,
“听说,你已经坦白了。”
昨日回府时,司陆河便将事情都同她说了,她没太惊讶,毕竟他翻墙那日便说自己会坦白。
他一向是说话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