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农夫走到桥头,堵住了最后一道缝隙。
牧童坐在大黑牛身上,一只手指向小四:“世事难料,是福是祸。你可以走了!”
小四哼了一声:“得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想杀我?”
他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空气中传来的威压也在迅速增强,就像是有千百道无形的锁链他牢牢地捆住,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些承受不住。
好在当初在北时,借助岱墨的元神合道,他才侥幸晋级到了大乘境界,这才让他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这要是换成其他强者,那就是一击必杀了。
小四看得出来,金鼎老贼秃并没有尽全力,就连石桥上的牧羊人,也只是一股强大的意志所化,谁也不知道老贼秃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
小四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神圣的世界里坚持多久。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玄老和尚早点醒来,然后发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让金鼎老贼秃吃不了兜着走。
突然,几位长老上前一步,朗声念道:“大圆镜,智慧如水,不染尘埃。这一看便知不是真的,得之则是真的。”二人同时挥出一,打在小四身上。
“嗡——”金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空间,穿透一切虚幻,直达本质。
他能在十个不同的地方自由行走,他能看清世间万物,他能普渡所有人,他能看到他的大圆镜智慧,他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四道掌印,四道灵光,四团佛光,小四淹没。
“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个无情无的人,就算是佛陀,也无法让我顿悟!”小四双手结法印,婆罗千识之树召唤了出来。
“呜——”数千枚金色的果实从虚空中飞出,与那巨大的手掌碰撞在一起。
“砰砰……”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漫天飞舞的金色花朵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小四站在波动的中央,一动不动,但他的神魂却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仿佛要他的意识撕碎,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突然,五名村的妇女们高举着手里的大锤,对着小四的脑袋就是一顿乱锤。
金钱,美色,美食,名,睡眠,每一件都代表着欲望,除此之外,还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小四的右手再次结印,二十四道紫红色的剑光凭空出现,迎向了那根木锤!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剩下的六名农场主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开始使用六欲诸天。
小四大喝一声,九柄长剑在身前结成阵势,勉强抵挡六把铁镐,只觉自己被逼得狼狈不堪,左支右绌。
更可怕的是,那些攻击里蕴含着不同的佛意与欲望,让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稍有不慎,神魂就会崩溃,魂飞魄散。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四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位玄老道的声音:“修行无我,能观众生,看众生,看众生,看众生,看不见众生,看不见众生,看不见众生,这就是真我,真我不变。”
小四心中一喜,脑海中一片清明,很快就达到了抱元守一的境界,再次稳定下来。
那少年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突然催动身下的公牛,朝着那玄老尼扑了过去,“身为佛徒,何必不分青红皂白,帮着恶人作恶?可恶!”说着举起手中的菩提树枝,往她额头上戳去。
小四给他捆得结结实实,逃也逃不掉,大喝一声:“老尼,你躲起来!”
那玄老尼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盘膝而坐,静修,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本座不是极乐世界,何必去地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远方的青山突然剧烈一震,无穷无尽的暗红潮水汹涌而来,冲破了天空,仿佛要这片天地彻底吞噬。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直冲云霄,一股暗红色的巨浪瞬间吞没了大半个天际,紧接着,是青山,是绿油油的田野,它们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摧毁得干干净净。
金悬浮在风暴之中,左手拿着珠子,右手拿着斧头,迎着狂风冲了过来。
小男孩似乎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变化,他手中的树枝,直直地插在了那名玄老道的额头上。
“啵!”的一声轻响。就在这时,那名玄老尼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一团金色的火焰,就好像滚烫的开水一样,一寸一寸的融化成了青烟。
“你居然已经破了无因无果的境界,成就了无量功德,成为了世间的肉身佛,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玄女尼垂下眼帘,答道:“因果何在,因果何在?贫尼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姑,天资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