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玄袍之人眼皮一掀,看向突然出现在洞中的人,语气颇有不耐烦。
阎一魄原本就是得阎帝命令而来,却不知为何面前人一脸不悦,他持剑单膝而跪,整张脸低得却是要埋入尘埃,但他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黑衣玄袍之人旁边的女子一眼,又恢复了静默状态,他实在是不知当不当道。
“无妨,说。”
阎一魄这才抬头,眼里就蓄满了震惊和诡异,视线中,阎帝竟然将那百花糕上的红色绑绳给解开,正递给旁边的女子。
而徐来的眼神则是分了一部分在阎一魄的身上,她余光瞧见他面具下那遮不住、被血浸湿了的白色纱布,正想着,视线中又慢慢变暗,是那堵墙再次过来了。
“接着。”
“这次,不和你计较,就当你弄不开红绳,我大人有大量,替你给解了。”
一道两句,鬼阎帝语气端得是漫不经心,然洞内的另外两人神色各异,但也大差不差。
阎帝何时有过大人有大量?!别剑单膝跪在地上的阎一魄反射性地一抖。
不知道这人又憋着发什么想发什么疯!坐在床上的徐来则是被恶心地一颤。
鬼阎帝一把拉过旁边的藤椅,两条遒劲的长腿在黑色玄袍下一架,掀眸时看向一旁像是在发懵的女子,温柔带笑道:“怎么,是想吃还是不想吃?或者说是想让我喂你吃?”
徐来回神,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没多言,折开手中的黄纸,默默地用手拈着一小块百花糕放入唇中。
见此情景,鬼阎帝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睚眦小时候,喂蛇肉给它吃时也是这般如此。
“咳。”
气氛诡异得微妙,阎一魄实在不想发出声响,只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痒。
果不其然,仰靠在藤椅中的人闻声抬头道:“怎么,一魄,脸不要了,这牙也不要了?”
阎一魄没再敢延迟,就着沙哑的嗓子道:“阎帝,暗下庄那边,又派人来催了。”
徐来垂下眼睑,默默吃着百花糕,觉得这桃张记掌柜的手艺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但转念一想,她也没法论由他人,自己洗冤复仇的事还不是一样!停滞不前……不曾想就听得“暗下庄”三字。
暗下庄是何处?派人来催?催眼前这疯子……
藤椅上的人则是垂眸把玩着石桌上废酒瓶中的桂花,那是徐来七八日之前在鬼阎府邸柿子树旁摘的,现在已经风干,只不过香味依旧萦绕,良久,干了的桂花花瓣被剥弄了一桌,他才悠哉悠哉地开口:“哦,竟又是来催了。”
阎一魄:“是,对方直言转告,此番您若是不去,虽不后悔但甚是可惜。”
“哦。”
仅仅一字,即使是阎一魄呆在其身边多年,也猜不透其意,究竟是去与否,只能默默等待指示。
洞内恢复静默,没听着声音,正吃食着百花糕的徐来瞬时就察觉一道强势的视线横竖扫在自己身上,果不其然,鬼阎帝正透过面具盯着她,她身上发毛得厉害,又听得他道:“味道如何?”
还没等她咽下去再回答,鬼阎帝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