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我不做评判,但是我为你点赞。&0t;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放下的轻响,我能想象他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室里,手指间夹着永远燃不到头的香烟。
&0t;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0t;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种奇特的韵律,
&0t;你知道为什么古时候铸剑要用人血淬火吗?&0t;
我没料到他的这个开场,夜风变得有些刺骨起来。
&0t;不是因为残忍。&0t;
他自问自答,
&0t;是因为只有经历过极致的痛苦与牺牲,钢铁才会记住自己的使命——守护,而不是杀戮。&0t;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月光在草坪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6占军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个字都像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
&0t;那个女人,她先是个兵。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本没有错。错的是有人把这份忠诚引向了歧路。&0t;
他轻咳一声,
&0t;你知道我以前在西北当排长时,最怕什么?&0t;
&0t;敌人偷袭?&0t;
我试探地问。
&0t;不,是牧民家的孩子追着我们要糖吃。&0t;
他忽然笑了,
&0t;那些小脸蛋冻得通红,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们偷偷省下配给的可可粉,就为了看他们笑起来的样子。&0t;
我握紧手机,掌心渗出的汗水沾湿了刘玉婷的圈。
&0t;国家是什么?不是地图上的色块,不是政府大楼里的红头文件。&0t;
6占军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
&0t;是那个女兵弥留之际还惦记的母亲,是凌晨四点扫大街的老王头和老李头——是千千万万个具体而微的生命。&0t;
6占军的话继续像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0t;军人是什么?是国家的骨血。枪膛里压着的不是子弹,是人民的信任。那个女兵,或许她的错就错在,她把对具体某个人的忠诚,凌驾于对这片土地上所有母亲的守护。&0t;
夜风吹动落叶,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叹息。
&0t;人民又是什么?&0t;
他继续道,声音低沉,
&0t;是给你递过热茶的街坊,是地铁里给你让座的学生,也是那个女兵卧病在床的老娘——她们本都该被同一个誓言庇护。&0t;
&0t;记住,小二。当兵的不该是权贵的刀,得做百姓的盾。&0t;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
&0t;那个女兵到死都以为自己在尽忠,这才是她最可悲的地方。&0t;
听着6占军的话,我似乎能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看见某扇窗户亮起温暖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