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马车终于驶入竹溪庄园的地界。红姑掀开车帘,望着远处熟悉的轮廓,心跳不由加快。几个月前,她孤身一人离开;如今归来,身边却多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到了。"苏明远轻声说,粗糙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别怕。"
红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怀中的小满似乎感受到母亲的紧张,不安地扭动起来。苏明远接过孩子,熟练地轻拍她的背,小满立刻安静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阿爹!"小木头看见马车,惊讶地迎上来,"您怎么。。。"他的目光落在红姑身上,眼睛瞪得更大了,"红姑姑?"
苏明远抱着小满跳下马车,转身扶红姑下来。"去告诉你月禾姐,就说。。。"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就说我捡了个媳妇和小闺女回来。"
小木头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看看红姑,又看看苏明远怀里的小满,突然恍然大悟,转身就往院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阿姐!姐夫!爹地带红姑姑回来了!还。。。还带了个娃娃!"
红姑的脸"腾"地红了。她没想到苏明远会这样直白地宣告他们的关系。"您。。。"她又羞又急,却见苏明远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早晚要知道的。"他理直气壮地说,一手抱着小满,一手牵起红姑的手,"走,回家。"
"家"这个字让红姑的眼眶又湿润了。她任由苏明远牵着,穿过熟悉的庭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变,仿佛时间在她离开后就静止了。
"红姑!"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从正屋传来。苏月禾提着裙子飞奔而出,身后跟着一脸惊讶的韩牧野和小脸通红的苏岩青。
"月禾。。。"红姑刚开口,就被苏月禾一把抱住。少女的眼泪瞬间打湿了她的肩膀。
"你终于回来了!"苏月禾哭得像个孩子,"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红姑轻拍着她的背,喉头哽咽。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韩牧野,对方冲她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小岩青则好奇地盯着苏明远怀里的婴儿,想靠近又不敢。
"好了好了,"苏明远清了清嗓子,"先进屋再说。"
众人簇拥着进入正屋。红姑这才发现,她原先住的那间院子竟然保持着原样,连她没带走的几件旧衣裳都整齐地叠放在床头。
"我。。。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的。"苏月禾小声解释,眼睛还红红的,"所以每天都过来打扫。。。"
红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原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却不想始终有人在等她回家。
"这孩子给我。。。"韩牧野终于忍不住问道,目光落在小满身上。
苏明远挺直腰板,骄傲地宣布:"以后这是我的小闺女小满。"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苏月禾瞪大眼睛,目光在红姑和苏明远之间来回游移;韩牧野挑了挑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月禾自是一脸的欣喜;小岩青则直接惊呼出声:"红姑姑有小宝宝了?!"
红姑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没想到苏明远会这样介绍小满,这等于直接宣告了他们的关系。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难堪,反而有种释然——终于不用再隐瞒了。
"所以。。。"苏月禾小心翼翼地问,"红姑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