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王、昕王两腿一软倒靠在墙上,却还是止不住瑟瑟发抖。
六将脸色惨白。
宫门前顿时一片死寂。
朝日又升了。
皇宫内外却依如夜般沉郁。
&ldo;陛下,该喝药了。&rdo;
两旁的宫女挑起杏huáng的chuáng帐,华纯然舀一勺试了试温度,然后递至皇朝唇边。
皇朝偏首想要避开,可看一眼华纯然,终含勺吞了,然后伸手自己端过药碗一口气喝光。
华纯然接过药碗递上清水给他嗽口,一旁的宫女捧了盆接着。
&ldo;你们都下去。&rdo;皇朝吩咐道。
&ldo;是。&rdo;一时侍从退得gān净,房中便只余他们两人。
&ldo;陛下有话要说吗?&rdo;华纯然在chuáng沿坐下,看着她的夫君,当朝的皇帝陛下。
叱咤风云臣民敬仰令敌国闻风丧胆的一代雄主,即算此刻病入膏肓,可一双金眸依锐利如昔,光芒闪烁间依是傲然霸气。
&ldo;皇后与朕成亲有多久了?&rdo;皇朝看着眼前依容色绝艳的妻子。
&ldo;十年了,陛下。&rdo;华纯在微微笑道,倒是奇怪他会问这个。
&ldo;原来这么久了。&rdo;皇朝眼眸微眯,似在回想着什么,淡淡勾起一抹笑纹,&ldo;皇后容颜依旧,令朕觉得似乎是昨天才娶到了天下第一的美人。&rdo;
&ldo;陛下取笑臣妾了。&rdo;华纯然美眸流盼妩媚依然。
&ldo;朕娶到你那是幸事。&rdo;皇朝伸手握住chuáng沿边那空无一饰的素手,&ldo;只是却委屈了你。&rdo;
&ldo;臣妾能嫁陛下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rdo;华纯然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的看着皇朝,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说过这般温柔的话,也从未曾有如此温存的动作。
皇朝摇首,道:&ldo;朕知道的。这些年来,聚少离多,朕真的对不起你。&rdo;
&ldo;陛下那为的是国家,臣妾完全理解,陛下为何要这么说。&rdo;华纯然回握住皇朝的手。
&ldo;朕已时日无多,再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rdo;皇朝淡淡道。
&ldo;不要!&rdo;华纯然反shexg的抓紧皇朝的手,&ldo;陛下万寿之体,臣妾不要听陛下说这样的话。&rdo;
&ldo;什么万寿之体,那都是些哄人的话。&rdo;皇朝有些嗤笑,&ldo;朕虽然病了,可从没糊涂过。&rdo;
&ldo;陛下……&rdo;华纯然心一酸,无语以继。
皇朝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讲。
&ldo;皇后,朕已下旨,华氏一族全迁往白州敦城。&rdo;
白州敦城地处极北,荒凉芜绝之地。
&ldo;臣妾已知。&rdo;华纯然垂首道。
&ldo;皇后可有疑虑?&rdo;皇朝看着垂首的人道。
&ldo;臣妾知道是陛下爱惜臣妾。&rdo;华纯然抬首,笑得略带苦涩。天家的怜悯爱惜也是如此的防惫、冷漠。
&ldo;你虽明白,却依难掩委屈。&rdo;皇朝明了的看着她。
&ldo;臣妾不敢。&rdo;华纯然眼眸一垂。
&ldo;不敢?&rdo;皇朝笑,&ldo;却实有之。&rdo;
&ldo;陛下……&rdo;华纯然不由有些急切。
皇朝摆手,灿亮的金眸dong若烛火,&ldo;朕并不怪你。&rdo;看着她松一口气不由有些叹息,&ldo;纯然,你若是一个平庸女子,朕便也不必如此,华氏一族便也不必受此一番苦,偏你如此聪明……&rdo;
&ldo;陛下……&rdo;夫妻多年,这却是他第一次唤她名字,却是在此等qg况下,华纯然心中酸甜苦辣皆有。
&ldo;你既如此聪明,当能真正明白朕之心意。&rdo;皇朝面容一整,声音已带肃严。